出手摸摸里面,有一件或者好多件衣服,还挺重的,手感手上凉凉的却不像是丝绸做的。 我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那件衣服,拿起来仔细的端详,望着那面镜子,我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我细心的穿上这件衣服,对着全身镜仔细的整理袖口,欣喜的盘着长发。我开始好奇,从前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或者说和江元舒一样不苟言笑,又或者是阳光明媚的少女? 整理好这件衣服,回忆着当时的细节,一点点的穿上,像从前那样从柜子里拿出那支精美的白玉雕成的茶花簪子,望着镜子里的人,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庄重,有一瞬间,我感觉我不像是我,这张脸越看越陌生。 “如果你是另一个人格,我希望在你回来的时候不要忘记江元舒。”江元舒是好的,很好很好的人,现在和他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我知道我的从前并不简单,当我看到那张办公桌和那书架还有桌上的文件时。可是,我也做不到改变从前一点的能力,我的愿望只有这一个而已。 我回过神,望着镜子里的人,忽然发现我身上的伤口好像没有那么严重了,难道是错觉吗?不,应该不是错觉。 门铃不适时的响起,我站在落地窗挑开一点窗帘望着门口站着的人是谁。 高高瘦瘦的影子好像是大哥。我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个时间他来做什么?我不敢轻易的开门,那边等了两分钟,似乎是发现我还是没有下来又按了两下。我发觉他真的是大哥,以我生平的最快速度换下衣服,匆匆忙忙的下楼。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我喘着气,问站在门外的夜愿,夜愿姓萧,可是我总是觉得怎么称呼好像都不太好,索性从不称呼他的名字,实在没办法了就喊他哥,不管怎么说都比叫他大哥或者直呼其名的好,也实在不想喊他萧先生这么生疏,好歹算得上是同事。 “山区蚊虫鼠蚁多,做了点药,你擦上试试有没有用,明天告诉我。” “哥你费心了。”我笑呵呵的接下他手里的精美小陶瓷罐子“要不,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早点睡吧。”他把东西递到我的手上转头就走,我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是个很奇怪沉闷的人,可却是个很好的人。 我拿着陶瓷罐子坐在庭院里的凉亭里,手臂支着头想着,闷热的空气让我头上密密的出了一层汗,“啊!”我暴躁的一把拍在我的小腿上,都是蚊子,烦死了。 望着手上的陶瓷罐子,这脑子是越发的不好了。边想着边搞出来一点擦在腿上,本想着另一个腿也擦擦,可想既然要试试性能干脆只擦一条腿,这样就知道到底好不好用了。啊,我好聪明啊。 “这就是你被蛇咬的理由?”江元舒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脚踝上的印子,我能看得出来他是想笑的,是笑我蠢! “对。”我咬牙切齿,坚定的说。 “所以,结果怎么样?” “效果很好,那条蛇没有咬我的另一条腿。”我提起裙摆露出我的小腿,一边全是蚊子包,另一边基本没有。 “效果很好,谢谢哥。”大哥真乃神人是也。 “客气了。”他点点头,转身钻进了右边的工作室。我对他的工作产生了好奇,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工作室,要不就在外面,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出发的日子很快到了,天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灰蒙蒙的,带着雨水的云好像随时要砸在地面上一样,压抑的人有些窒息。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晴天啊。 开了四个小时,山越来越多,越来越高。 我们一路向西,我以为能到当初江元舒捡到我的地方,没想在开车六个小时候,我们拐进了一个盘山公路,路只修到了这个山头,我们去的地方是另一座山,位于两个山中间的位置,那边有一个村落。 “所以,我们都带了什么?”我只带了一些衣服,江元舒和大哥却带了两个旅行背包,装的满满的。 “衣服,药,笔记本----”还有暂时不方便说的东西。 “那不是很重?” “都是必须要带的东西。”我们走在只有一个人宽的土路上,山间的路总是有些石块,质地又有些疏松,下去也要格外的仔细些,每一步都要踩稳,要不然就可以直接摔下去,那时候就能一下到底啦。 山路弯弯绕绕的,还有枝条挡住路,大哥拿着柴刀走在最前面把挡路的植物砍掉丢在一边,手速迅速,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到底下,我望着前面的河流,水流向远方哗哗作响,可是,足足十米宽的河流要怎么过去?连个简单的桥都没有,只有两个铁锁穿插在河流中间。 等等,“我们该不会要抓着这个铁锁,走到对面吧?” “你也不是很笨嘛。”江元舒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我猛吸一口气,这-----还好不是一百米,这样也行吧。 我望着先试水,身手矫健的两人,长叹一口气,手脚并用的爬上铁锁,摇摇晃晃的才站稳,像螃蟹一样横行,很久才堪堪的到了很对面,一双手抓的通红。 江元舒和夜愿一个人在河的这边,一人在河的那边,做好了随时随地冲过去救掉下河的林清渊,这里水流湍急,掉下去不及时施救不知道能在哪捞到尸体,还好有惊无险的穿过来了。 “快了,再往前两公里就到了。”江元舒看我累成狗的模样,出声安慰。 “啊?!还有两公里!”我哀嚎一声,差点两行清泪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