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油弹的进攻之下,布列斯特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片火海。 见到这幅场面的人都惊呆了,无论是敌人还是明军,甚至就连简笑都有些被吓到了的感觉。 “走,过去看看。”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接近的好时机,但简笑还是下达了这个命令。 他得去看一看这种新武器的特性,这样一来他才能在以后的战争中更好的发挥这些武器的长处。 而且,简笑隐隐觉得这火油弹和白磷蛋有些不太一样。 在简笑周遭的世子护卫闻言面面相觑,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那一抹担忧,但想想此前简笑的所作所为,他们还是先简笑一步开路去了。 在此之前,简笑可以说没有做过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也是朱瞻壑如此器重他的原因之一了。 因为正在遭受火油弹的袭击,明军很顺利地接近到了布列斯特的南城门下。 此时的布列斯特是真的全都是火,甚至就连城墙和城门上都是火焰,这是以前简笑没有见到过的。 白磷蛋的确是很霸道,也很阴毒,是战场上的大杀器,也是一直被简笑当做底牌来用的武器。 但是,白磷蛋却从未造成过眼前的这幅景象。 白磷蛋的燃烧主要是靠白磷,杀伤力的来源是白磷燃烧时能够达到近四千摄氏度的高温以及有毒的气体,但眼前这火油弹却并不是。 简笑并没有走到布列斯特的城门面前,而是在城门外二十来步的距离停下了,因为前面就有星星点点的火了。 掏出望远镜,简笑看向了布列斯特,但他看的不是城头上正在哀嚎打滚的士兵,也不是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城门,而是城墙。 城墙上,一滩一滩好像是烂泥一样的东西正在缓缓的流下,流速极慢,但外表却包裹着浓烈的火焰。 “派人守城门,堵漏网之鱼。” 看了许久,简笑将望远镜放入怀中,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没有必要看了。 通过简单的观察,简笑已经知道了这火油弹和白磷蛋的区别。 如果说在白磷蛋的攻击下就只有骨灰和被白磷烟气毒死的尸体,那在火油弹的攻击下就只有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 火油弹其实也很残忍,它的残忍不是像白磷蛋那样瞬间且剧烈的高温,也不是那毒性大到了足以让人瞬间呼吸困难而死的有毒烟气。 火油弹的残忍是如果沾上了,那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烧焦。 而且,火油弹会给你一种希望。 添加了粘稠剂的汽油就好像是大块鼻涕一样,让人觉得你抹一抹就能将它甩开,但它却会牢牢地黏在你身上,想抹掉的话就只会让你的手也沾上。 简笑缓缓地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背后,是剧烈燃烧的布列斯特,是在城门被烧得倒下之后一个个冲出火海的火人,是守在城门口的明军。 蓦地,简笑勒住缰绳,转身看了一眼布列斯特。 明军守在城门口,手中的马刀因为在斩杀逃出布列斯特的残余士兵时而沾上了凝固汽油。 燃烧的城池,四处逃窜的火人,手中的刀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火焰。 看到这一幕,简笑突然想到他征战欧洲两年有余来所听到的欧洲神话。 刀带烈火,这不是像极了这欧洲神话里的地狱火吗? 看来,这地狱军团的名号……是摘不掉了。 简笑不知道的是,这个本来只是自嘲的想法,却已经成为了现实,并且被传开了。 …… 匈牙利王国,格拉茨。 这是一个位于摩哈赤东北方向的小城,坐落在西喀尔巴阡山脉的山脚下,向南不过二十余里就是多瑙河由西转南流向的多瑙河。 同样是黑夜,同样是攻城,同样是用火油弹…… 邢坤也和简笑一样,站在城外,静静地看着格拉茨沦为一片火海。 其实邢坤还挺好奇的,好奇朱瞻壑这个本应该是养尊处优,学习程朱理学,最不济也是学习公羊学长大的吴王世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从土豆等新粮到白磷蛋,再到现在的火油弹,或许还得再加上万里之外的那个有着新粮的土地…… 邢坤不知道朱瞻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很好奇,但却也知道这不是他能问的,也不该问。 “报!” 就在邢坤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时,传令兵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