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昂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陈季扩一事上,沐家人还真是亏欠朱瞻壑的,毕竟是人家背锅,他们拿功劳。 沐家也是要脸的,朱瞻壑都这么说了,沐昂还怎么继续下去? 只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呆了一会儿后就借口事务繁忙告辞了。 他们作为黔宁王沐英的后人,是奉命时代镇守云南的,人家汉王一脉也是来云南就藩的,还打算在滇池旁建府。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愿意把关系给搞僵了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放火烧山,把叛军连带着平民都给烧死,这事儿除了朱瞻壑谁做的出来啊? 这话也不太对,要不是朱瞻壑和别人不一样,天生就带着对那地儿的人有仇恨心理…… 还别说,他还真不一定愿意去做。 真的是,遭天谴折寿的事情啊,没见汉王妃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诵经礼佛吗? 送走了沐昂,朱瞻壑悠然自得地瘫在躺椅上,享受着滇池吹来的微风,喝着三年的干仓熟普,很是自在。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自在的。 有的人焦头烂额,比如说沐晟和沐昂,而有的人则是一头雾水。 应天府,皇宫,乾清宫。 “你是说,那些人到了忽鲁谟斯之后就和你分道扬镳了?” 朱棣看着面前的郑和,眉头紧皱。 “回陛下,正是。”郑和低着头,没有半分隐瞒。 “之前您吩咐过,只要他们没有异动就不用管,所以臣也没有太在意,再加上他们一路上都很安稳,在攻打锡兰山国的时候也是悍不畏死,臣就放松了不少。” “不过没想到,在到了忽鲁谟斯之后他们却突然找到了臣,说是世子殿下交代他们要在这里下船。” “臣当时也犹豫了,您没有交代过这些,不过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要求离开船队自由行动,除了一点干粮和盘缠之外什么都没要。” “什么都没要?”朱棣越来越不理解了。 “连船都没要?那他们怎么回来?” “这个……”郑和也尴尬了。 “臣不知,问过他们,但是没有细说,只是说他们尚且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所以并不考虑这种事情。” “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做什么?”朱棣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太够用了。 “这个他们没说。”郑和立刻回答道。 “臣问过,但他们却说要向西走,能走到哪里都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 乾清宫里沉寂了下来。 在场的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就只有朱棣、朱高炽和郑和三人,但这三人都猜不透朱瞻壑想要干嘛。 你说他想要染指下西洋一事吧,但他啥都没做,而且二百个人真的是,塞牙缝都不够。 你要说他是想做点别的,但他又没要船,连回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算了,不说这个了。”想了半天,朱棣也没想通,只能是暂时放弃。 “这一趟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后天宫中设宴,宴请各国使臣,你是主角之一,记得要来啊。”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鼓励地拍了拍郑和的肩膀。 “这以后,下西洋还得看你啊。” “陛下信任,臣岂敢有负圣恩?”郑和当即就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感激涕零的意味。 “回去吧,好好休息。”朱棣亲自扶起了郑和,笑着说道。 “臣告退。” …… 郑和一走,殿内就剩下了朱棣和朱高炽父子二人,气氛一时之间沉寂了下来。 “你能看得出来吗?”朱棣的开口很突然,突然到了让朱高炽都为之一愣。 “爹……”反应过来之后,朱高炽带着苦笑说道。 “您高看儿子了,瞻壑他……” “怎么说呢,这孩子有点儿特立独行,不过只要是他的办法,虽然剑走偏锋但效果堪称是立竿见影,就比如上次北征……” “这次也是一样,这孩子前年就派人进了市舶司,最后市舶司内一人没留,全都进了宝船队,最后再来这么一下子……” 说到这里,朱高炽脸上的苦笑更盛:“儿子实在是猜不出来。” “诶,也是……”朱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别说是朱高炽了,就连他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