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天因为遇袭的事情,朱高煦和朱瞻壑倒是没什么,汉王妃等一众女眷就不太行了,担惊受怕一整夜,天刚亮就坐不住了。 朱高煦和朱瞻壑也被吵得睡不着,只能是起来了。 “喏。”朱瞻壑把刚盖完汉王大印的信交给了徐亨。 “去前面找个驿站,让他们立刻发马上飞递送去应天,同时通知地方官员,等我们带着金牌信符到了之后要调兵,让他们提前准备好。” “是!”徐亨深吸一口气,小心地将那封信揣入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抱着一个孩子。 朱瞻壑见状差点儿没笑出声。 这徐亨还是年轻了一些,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种反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徐亨太年轻的话怕是也不会追过来。 这次去云南就藩,把之前经营的那些人脉什么的大都给浪费了。 这一去云南,很多的人都帮不上忙,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伤了很多人的心。 武将一直被文臣压制,好不容易出现了个扛大旗的汉王,人家正热火朝天的想把你推上储君的宝座呢,结果你倒是先萎了。 这是真的很伤人心的。 没了领头羊的武将们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军功什么的虽然不会被黑掉,但战功所带来的影响力会被极大地压低的。 到时候武将会压制得更狠,虽然因为老爷子是马上皇帝,不会出现赵宋那种情况,但自赵宋以来,武将们是很想让他们重新回到汉唐时的那种程度的。 没了领头羊是真的不行。 至于找别人扛大旗?找谁?一般的武将没有那种影响力,朱高煦的皇室血脉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至于赵王……还是算了。 人家现在还在诏狱里呆着呢,虽然人家是皇子,注定关不了太久,但是这么一关也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以前汉王虽然时不时地就被老爷子批一顿、罚一罚,但影响不大,可赵王做的那是什么事儿? 老爷子就算是有心牵制文臣,也绝对不会让赵王扛起来这个大旗。 想到这里,朱瞻壑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起来,似乎自己就算是到了云南也不会安生了,不然的话老爷子也不会特意让人把这金牌信符给送过来。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 人生在世,没有哪个人天生就是怂包。 朱瞻壑以前总是畏缩起来任由老爷子把黑锅甩给他,是因为他想着早点儿去就藩,现在真去就藩了,朱瞻壑也咽不下以前那些文官们让他受的气。 云南怎么了?在云南就干不出大事业来了? …… 车队行进的速度还是很慢的,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才追上了徐亨。 建宁府,浦城。 “汉王殿下,世子殿下!” 还没进城呢,徐亨远远地看着汉王的车队走来就迎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里?”正在驾车的朱瞻壑好奇地问道。 他让徐亨提前过来,一来是为了给老爷子发消息,告知自己这边目前的情况需要调兵护卫,提前通个气儿,免得以后有麻烦。 这二来就是要通知地方官员提前做好准备,需要调兵了。 这个时期的明朝还是屯田制,边军七三开,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八二开,二分守城,八分屯种。 所以,临时调兵需要提前通知,不然的话就会影响当地的基本兵力。 “世子殿下,蒲城县令说接到建宁府知府的命令,为防备贼人谋逆的余波,整个建宁府的所有士兵都不可调动。” 徐良的脸上全都是不满,但他现在没有任何官职,只有一个兴安伯的爵位,还真拿不了人家怎么办。 “谋逆?什么谋逆?”朱瞻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前年的时候江西人李法良在湖南湘潭一带起兵,响应的人很多,后来朝廷派丰城侯李彬剿匪,李法良兵败转入江西安福,最终于吉永一带被俘,事情才告一段落。” “李法良?”朱瞻壑闻言笑了起来。 “前年的事情,而且前年九月就已经剿灭了的谋逆,他现在拿来说事儿?” “有意思,有意思……” “殿下,那我们……”徐亨愤愤地看了一眼城里的方向,恨恨的说道。 “我进去看看。”朱瞻壑笑着跟自己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带了十来个护卫就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