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皇宫,乾清宫。 朱瞻壑跪在地上,朱棣坐在龙床上翻看着朱瞻壑递上来的密折,一个字都没说。 朱瞻壑满脸怨念地微微挪动了一下。 他跪了得有半炷香的时间了,膝盖都麻了…… “嗯……”良久之后,老爷子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干得不……嗯,你怎么还跪着呢?赶紧起来啊!” “谢皇爷爷。”朱瞻壑嘴上谢着恩,但却满是腹诽地站起了身。 啥叫我怎么还跪着?我为啥一直跪着您心里没逼数吗?您不开口我哪儿敢站起来啊? 可腹诽归腹诽,这话朱瞻壑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是一脸乖顺地站在 “这次做的不错。”老爷子将密折放在一旁,满脸笑意地看着乖乖站在下边的朱瞻壑。 “要不是你当初调动备倭军以及执意处决那些倭国,爷爷还不知道整个东南已经烂成了这副样子。” “这次彻除了官商勾结多达三百余家,你功不可没。” “爷爷您言重了,孙儿只不过是捡便宜的,一切都是锦衣卫出的力,孙儿没做什么。” 听着老爷子的夸赞,朱瞻壑很是乖巧地推辞。 “另外,嘉兴和松江两地的知府孙儿没有动,一来是锦衣卫的人手已经不够用了,顾及不过来,二来是他们太靠近海上了,要是没有个周密的计划孙儿怕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所以,关于嘉兴和松江的知府陈松与李龄,怕是还得爷爷您亲自来。” “嗯,这的确是爷爷考虑不周了。”朱棣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了朱瞻壑的身旁,拉着这个孙子走到旁边坐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他们的羽翼已经被剪除了,倭寇短时间之内也不敢再来,以后想要抓他们易如反掌。” “相比之下,咱们爷孙俩还是来说说你的问题吧。” “我?”朱瞻壑一脸莫名其妙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没搞懂老爷子在说什么。 “孙儿……犯错了?” “谁说你犯错了?”朱棣哭笑不得的拉着朱瞻壑坐了下来。 “听说你在镇江府审刘淳的时候堂而皇之的让人家的小妾服侍你?你怎么有这种嗜好?不会是你爹教给你的吧?” …… 朱瞻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但脑门上还是垂下了一条条的黑线。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话!?您这么搞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十岁!十岁啊魂淡!毛都没长齐呢! “爷爷您可能是听错了,孙儿真的没那么干,那不是赶上长江汛期嘛,孙儿坐船被摇晃得头晕脑胀浑身酸痛的,正巧刘淳养了几个朝鲜女子,就让她们帮孙儿按了一下。” “这样吗?”朱棣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孙子。 “这还有假?”朱瞻壑是一肚子的槽但是不敢吐。 “您想啊,前一日孙儿才在镇江府杀了两万多人,哪有心情啊……” “这可不一定。”朱棣满脸的笑意,内心更是乐到不行。 他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孙子这么好玩儿。 “太祖高皇帝时的大将蓝玉就有这个癖好,而且人家玩儿的还是北元的皇妃呢。” …… 朱瞻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特么是当爷爷的该跟孙子说的话?你看看!你看看!这像什么话啊! “哈哈哈!”看着这个孙子窘迫的模样,朱棣朗声大笑。 事实是个什么样子的他自然是一清二楚,锦衣卫不敢在背后说屡屡给皇帝背锅的汉王世子的坏话,最起码在皇帝将其抛弃为弃子之前不敢。 除此之外,锦衣卫更不敢欺瞒皇帝。 朱棣这么说无非就是想逗一逗朱瞻壑罢了,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雅兴,还是说在试探什么,那就未曾可知了。 “行了,不逗你了。”朱棣拍了拍朱瞻壑的肩膀,脸上的笑意还未曾消失。 “这次虽然是剪除大明的烂根,但再怎么说也是牵连了大量官员的,你又在镇江府先斩后奏,肯定会有文官参你一本。” “你这段日子就不要出来了,就在你的那个小庄子呆一阵子吧,回头爷爷让人给你送些东西。” “你那个小院子什么都没有,就连侍女下人都没几个,马上就要入冬了,这可不行。” “呃……”朱瞻壑闻言赶紧站了起来,躬身行礼谢恩。 “孙儿谢皇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