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有没有被自己的苦口婆心给劝得回心转意,这朱瞻壑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朝堂怕是不会安生了。 同样的,他自己也不得安生了。 因为周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耿通为伴。 一听这个名字朱瞻壑就感到头皮发麻。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当真就是死路一条了呗?怎么愿意帮自己说话的都是这些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也就罢了,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都是会死的,但是特么的来两个将要被冤死的是什么鬼? 真要让自己见鬼不成!? 第二天半晌,朱高煦就火急火燎地杀到了小院子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嘘寒问暖? “你是怎么做到的?”朱高煦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 “耿通也就罢了,你是怎么说动周新为你做保的?” “我说个屁啊我说!”一提到这事儿朱瞻壑就来气,以至于都出口成脏了。 他理解自家老爹的急切心情,因为汉王党实在是太缺文官了,现如今有一个既有能力又有魄力的文官,而且还是老爷子都很重视的人进入视线,并且对自己的儿子展现出了极大地善意。 朱瞻壑将自己代入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会很激动的、 不过,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啊。 “您还是放弃吧,这周新不会为您所用的,况且太接近周新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朱瞻壑看自家老爹眼中的那丝丝期待,赶紧开口为其浇了一盆冷水。 “这一来,周新并非是支持孩儿,而是因为孩儿在杭州的所作所为得到了百姓的认可,他又是个以民为本的官员,有这般反应虽然有些过,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次,周新因为其出色的断案能力以及两袖清风的清廉作风一直被爷爷所重视,这也就成了一个禁忌。” “大伯也就罢了,人家是皇太子,之前又担任过监国的重任,跟周新接触也不为过,但是您呢?” 朱瞻壑其实并不想说太多,但实在是没办法。 自家老爹若是跟周新走得太近,周新会不会回应暂且不说,老爷子那里就过不去。 朱瞻壑很清楚,自家老爹之所以能够一直赖在应天府不去就藩,老爷子的偏爱的确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自家老子没有太大的威胁。 一个几乎只有武将支持的汉王做不了太子,若是老爷子崩逝归天也就罢了,但现在老爷子尚且健在,甚至还是当打之前…… 别说汉王了,就算是太子犯了根本性的错误也会被一脚踹下去。 但若是跟文臣走得太近,那就说明这个人的心已经不安分了。 到那个时候,别说是赖在应天府了,就算是去就藩怕也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一边儿去!”朱高煦脸上有些挂不住,故作凶狠地凶了儿子一番。 “这种事情还用你个毛头小子教我?” 朱瞻壑翻了个白眼,但没有说什么。 您是老子!您最大!行了吧? “行了!不说这个了!”朱高煦是一看儿子的这副样子就来气,但又狠不下心上脚踹。 “再有月余就是年关了,老爷子会在除夕晚上宴请百官,以此来彰显君臣和睦,到时候是个好机会,你争气一点!” “往些年都是瞻基那个臭小子独得恩宠,你也努努力!最起码让你爷爷也能让你出席才是!” “哦,知道了……”朱瞻壑没精打采地回应了一句,但心里却忍不住地腹诽。 您怕是不知道老爷子早就已经决定让我出席了,所以现在您儿子我并不愁这个,愁的是怎么推掉! 看着自家大儿子那颓丧的模样,朱高煦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孩儿恭送父亲。”见自家老爹要离开,朱瞻壑起身相送。 不行,得想个办法! 送走自家老爹,朱瞻壑的脑子立刻就开始转了起来。 出头倒是无所谓,他不是很在意,但他害怕被卷进去。 要知道,这种权利的中心,一旦进去的话再想脱身那可就难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从一开始就不要进去。 只不过,朱瞻壑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他已经无法脱身了。 和在朝堂上不一样,在民间,尤其是江浙一带,周新这个按察使的名头可是比皇帝都要大的。 江浙一带的百姓或许不会对朝廷心服口服,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