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发,更是成了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可看见狄飞惊,他却罕见的心生妒意。 这个人,俊秀潇洒,逸然出尘,骨子里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漠,实在是好看的叫人生妒。 但瞧着对方抬不起的脖颈,他又有些可惜,王小石则是叹息,悲哀。 这等人物,昨夜可是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不想有此折颈之厄。 苏梦枕还在咳嗽,也是觉得悲哀,谁都知道狄飞惊惊才绝艳,但折颈低首,气息难顺,武功怕也高不到哪去儿。 忽听狄飞惊说道:“还得再等等。” 苏梦枕一怔,眸光微凝,“等谁?” 狄飞惊低着头,似是个羞答答的姑娘,“苦水铺一役,还有一人出了手,眼下若无意外,他大抵也会来。” 王小石听的一喜,白愁飞深吸了一口气。 而苏梦枕瞟了眼窗外的塔湖倒影,飞檐崇脊,望着视野中气象万千的京华,不知不觉,又下起了微雨,细如丝发,淡如烟云。 “我知道,他去了神侯府!” 王小石笑的更开心了,白愁飞脸上已无表情,又像是松了口气。 狄飞惊问,“可惜么?” 苏梦枕眼神平静,“没什么好可惜的,人生机遇陆离,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但这不妨碍我和他成为朋友,乃至是成为生死相交的弟兄;若能得诸葛先生看重,或许比待在金风细雨楼更好,至少……咳咳……” 他又咳了两声,“至少,他救过我。” 狄飞惊沉吟不语。 楼外却见变动。 长街之上,雨氛稠密。 两方人马正彼此对峙。 楼上两雄争锋,楼下的手下人也在争。 满街雨伞,成黄、绿二色,汇作翻滚变化的洪流。 一方为金风细雨楼的“五大神煞”之一的莫北神,率领着楼中名为“无法无天”的精锐,撑绿伞。 一方为六分半堂的“三堂主”雷媚,领着堂中的好手,拿黄伞。 双方各为其主,伞下刀光剑影,暗藏杀机。 而他们之所以变动,便是因为街上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无情”,一个则是陈拙。 苏梦枕看见陈拙,再看见无情,又瞧瞧陈拙背上的神弓,眸中精光一现。 王小石冲到窗前欣喜招手,可雨中只剩陈拙的背影,但他还是吆喝出声了,“陈兄,有空来天泉山上找我们喝酒啊。” 陈拙头也不回的招招手,似是示意他听见了。 “射日神弓!” 唯有白愁飞的目光一直停在那张神弓上,凝神沉息。 那可是江湖上盛传已久的宝弓,绝不比挽留神剑、不应宝刀差,而且只此一件,尤为珍贵。 “看来诸葛先生已找到足能匹敌‘伤心小箭’的人了,就算眼下不敌,日后也要与之一争高下。” 楼上谈判依旧。 而雨中,陈拙与无情已在回去的路上。 有的事情无须多言,只此露上一面,不出半日,整个京师武林都会收到风声消息,他便会名动京华。 却说二人一来一去,回到神侯府的时候,门口停着八驾马车。 马车旁还守着俩个人,乃是昨天在“甜水巷”拦陈拙的两位大汉。 二人俱是身着劲装,浓眉大眼,面如老铜,粗壮有力的大手上虎口满布老茧,加之步履沉稳,应是军中好手。 似是等了有些时候,看见陈拙,俩人有些示好般地招呼道:“陈公子,我家主人答应您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送我的东西?” 陈拙听的一怔,想了想才记起童贯先前说要送他一屋子的书。 回头瞧了瞧街上的八驾马车,他古怪一笑,不想那童贯还真是言而有信。 随意挑了驾马车,陈拙撩帘一瞧,里面果真堆满了书卷古籍,还有不少碑碣的拓本,以及几副大家手笔的书画。 当中一人拱手说道:“我家主人还留了话,说待北伐回朝,再邀您饮酒一叙……事儿办完了,我们弟兄也该回去交差了,告辞!” “麻烦了!” 见二人离去,他随手一翻,双眼陡然瞪大,手里的书册倏然一合,而后神情微凝,又低眉仔细瞧去,就见书堆里包罗万象,不但有医毒药理,还有道藏佛经、儒家经典、春秋大义,再有兵法战阵。 “小字号温家的万毒经。” “江南霹雳堂雷家火器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