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赦!” 宫宝田双眼半眯,当先走出,提笔书名。 “陈爷莫要激我们,纵横江湖,义字当先,愿留名!” “还有我燕子门留名!” “戳脚门留名!” “燕青门留名!” …… 一夜喧嚣,天明方止。 看着一张张犹有余温的椅子,陈拙有些倦意的合上了眼。 “也不知道此役战毕,这些椅子还能否坐满。” 屋内尚有数人,如宫宝田和丁连山,还有左宗生、林黑儿,以及金楼里的众人。 陈拙轻声道:“我想给师父、师伯他立长生牌,连那些前辈们也算上,就放在这屋子里。” 古玉“嗯”了一声,哄着入睡的儿子,“待会儿我就让人安排,不单长生牌要立,这盟书上的各家各派也要挂上牌子,否则就显得有些轻慢。” “好!” 陈拙看着盟书上留名的诸多势力,大部分是北方门派,南方武林虽然也有,但不算多,洪、刘、蔡、李、莫五家,唯有洪拳留名,剩下的多是些小拳种。 不过他也明白,南北武门融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不能图快。 陈拙又对先生瑞叮嘱道:“让教中各坛口弟子,还有各方势力,在北上的驿站里都备好快马,随时传回消息,一有风吹草动便前往接应,记住不要太大张旗鼓,今日歃血为盟的消息多半会走漏出去,咱们也得由明化暗,准备动身回香港。” “是!” 先生瑞匆匆下楼。 “事儿办了,我也该回奉天了。” 宫宝田抱着熟睡的宫若梅,脸色冷白,开口告别。 陈拙睁开眼,与之互望了一眼,“现在的北方是多事之秋,听说自打西太后宣布了‘准备立宪’,已有人成立了个专下暗刀子的组织,兴许近些时候就会有大动作。” 宫宝田神色舒缓不少,“我想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眼见劝不住,陈拙也不再多说,只道:“把尹师伯的牌位留下吧,若是人活着,或许此战亦有尹师伯。” 宫宝田稍加思忖,点点头,“我留个弟子在金楼,往后若有要事,可遣他送信;至于南北武林融合,看来尚需从长计议。” 陈拙道:“等此战落幕再说吧。” 临出门前,宫宝田步调一顿,侧过头,低声道:“西太后每年都会去颐和园小住些时候,其内高手不少,也许就藏有老化石……告辞!” 陈拙闻言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低垂着眼眸,脸上不见一丝异样。 丁连山背着手,看着不显山露水,仿佛似是个普通人的陈拙,眼神一亮,但并没多说什么,跟着宫宝田出了金楼。 直等上了马车,马三才忍不住问道:“师伯,那位莫不是已到宗师了?” 丁连山一牵缰绳,嘿嘿一笑。 “差不多了,缺的只剩拿一位宗师垫脚了……势如龙虎,却不见丁点杀气,喜怒不形于色,养气的功夫不俗啊,看样子刀道又添一位大家,好生了得。” 说话的是宫宝田,言语平常,但眼中却有不加掩饰的惊叹,只是很快又掩去。 丁连山也叹道:“着实比当年稳重太多,鹰视狼顾之相也愈发鲜活了……师弟,你也差不多了吧。” 宫宝田将宫若梅小心翼翼放在软毯上,猿目微阖,揣着手,“杀个宗师,小名头罢了,他想干捅破天的大事儿,咱也不能落于人后,且去试试那些老化石有多少能耐。三儿,记好了,人这辈子,要成,就成大名,做事不怕艰难,想要就争取到底,退不得。” 丁连山一抖缰绳,马车当即赶进了雨中。 …… 乙巳年,十月二十四日。 一声炸响,在京城前门火车站爆开。 炸的是满清出国五大臣,满城震惊。 同年十一月,奉天。 关东之鬼丁连山,刀劈日本浪人薄无鬼,后又连杀十九位日本武士,被迫南逃,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