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涌上一抹嫣红,四目相对,发颤的眼神逐渐归于平和,“那你可得记好了,我叫古玉!” 陈拙眼神轻动,扶起面前发烫的身子,将碗口送到对方嘴边。 等古玉含入一口药酒,陈拙遂将被子轻轻掀开,眼前顿见棉衣半敞,旖旎春色,和一件青色肚兜。 见那掌伤位于脐上,贴向右ru,从肚兜下露出一小截乌青掌痕,陈拙五官僵硬,呼出一口滚烫气息,转头抿了口药酒,往掌心一吐,两手一搓,手心顿时变得火热起来。 待到将人放平,他没去看对方的脸,伸手将肚兜上掀。 等看清掌痕不由得眼皮一跳。 这绵掌所落之处,掌印清晰分明,除却没有掌纹,五指齐全,从交手到回来,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已散着骇人青紫,边缘更是冒出一条条极为细密的青红血线,交织纵横,连半个右ru都被挂出了暗伤。 他目光下移,又瞧了瞧古玉右边的大腿,棉裤都被抽碎一截,里头的棉花寸寸而断,外露的皮肉上却非鞭痕,而是以点击面,比这掌痕还吓人,像是结出张青紫色的大网。 随着对方咽喉蠕动,药酒入口,陈拙已将手按在了对方的胸腹上,可掌心下的皮肉竟由温转凉,俨然是元气大伤,气血大损。 陈拙深吞了口气,虎口一开,五指已飞快压着那掌痕推揉起来,药酒入口,气血急行,若不能及时化开淤血,可就弄巧成拙,反受其害。 灯火莹然,无人说话,除了彼此含气、换气和吞酒的声音,便只剩下揉按推拿的脆声,以及皮肉摩挲的异响。 感受着掌下发凉的身子慢慢由凉转温,变得滚烫,陈拙长呼出口气,如火气息溅在面前人的胸腹上,瞬间激的对方连连颤栗。 直至半瓢子药酒快要见底,陈拙才见那青紫色的掌痕已快转为正常的血色。 “如何了?” 他问。 “好……好些了。” 古玉出了一身的大汗,含着气息,眼神似是泛起一层水汽。 陈拙垂着眼皮,轻声道:“姓冯的是大患,他如今身负重伤,我绝不能让他活着出京,不然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古玉缓了几口气,目光一转,也没了躲闪的心思,她望着陈拙那双机锋峻烈,孤漠冷厉的刀眼,“那你要小心,那厮练的是‘打神鞭’,发力好比劲雷,一鞭下去刚能碎石崩山,柔能阻人血气、动行僵直,再有那只大马猴相帮,京城里能制他的人不多。” “呵,宫猴子不是想立功么?我就让他立功。” 陈拙又推揉了一会儿,见那掌痕终于变成正常血色,淡去不少,才将掀开的肚兜掩好,遮住了那抹皓白。 “腿呢?” 他又看了看那条绷直的大腿,鬼使神差的问。 古玉气息一颤,脸上刚刚潜下去的羞红又浮了上来,“把裤子剪开,再温半瓢老酒!” …… 院里,一颗光秃秃的老树底下,程庭华揣着两手,满脸肉痛,那可是他藏了六十年的老药丸啊,就这么给送出去了。 侧耳再听到屋里传出的阵阵响动,眼神古怪,老脸不禁一红。 “真他娘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