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忧心忡忡的叹息,“希望不要出意外吧。” …… …… 血衣卫总衙。 许崇跨越空间而来,出现在后院。 窦天渊背对着他,一如既往的坐在池塘边上。 唯独不同的是,窦天渊的脊背不再是那样挺拔,而是深深的狗搂着。 仅仅是个背影,便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迟暮之感。 “大人。” 许崇轻声开口。 “回来了?” 窦天渊坐着侧过身体,笑着问道:“干扰到你闭关了吧?” 嗖! 哪怕是这么短的距离,许崇仍旧动用了只手破天。 因为他从窦天渊的脸上,看到了从没有出现过的虚弱。 这种虚弱,并非是跨越超长距离后,所装出来的那种浮夸的虚弱,而是切切实实,如同大病初愈一样的虚弱。 所以这一刻,许崇放下了顾忌,直接来到窦天渊身边,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仅仅一个呼吸。 ——嗡! 整个后院的地面,陡然下沉了三寸! 凛冽到无法形容的杀机,笼罩住了整个血衣卫,以及周边里许范围的天地。 许崇面若寒霜,眸中有无穷怒火肆虐,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谁干的?” 他感知到了窦天渊的身体状况。 经脉窍穴全毁,肉身的强度别说金身九转了,甚至连洗身境都只能稍微沾着点边儿。 已经废了。 哪怕玉池道种完好也同样废了。 毕竟,玉池道种跟紫府和黄庭不一样,力量表现完全在肉身,而非道种。 换句话说,现在的窦天渊,是一个空有境界,而没有与境界对应的力量。 只怕一个洗身九重,都能够吊打现在的窦天渊。 “告诉我!” 许崇忍不住又低声咆哮了一句。 “呵呵,放松点儿。” 窦天渊笑着摇了摇头,“天魔解体是我自己用的,跟别人无关。” 话音刚落,笼罩天地的杀机为之一僵,许崇的表情也同样一僵。 “坐下吧,我慢慢跟你说。” 窦天渊拍了身边的青草地。 许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是收敛了气势,并未坐下。 窦天渊也不在意,自顾自开始讲述。 “你我上次一见后,没过多久,乾王找到我跟楼黑子,说陛下要将大祭提前三年。” “因为陛下很早就控制了不少皇室子弟,而这些人又在这些年里,于皇室内部取得了不小的话语权,所以,当乾王找到我们的时候,大祭之事就已经被定了下来,楼黑子跟乾王都没办法阻止。” “我本来是准备当时就找你商议的,可楼黑子却说,万一我们死了,你就是最后的希望……” 从准备大祭,到举行大祭,再到永泰帝以心魔吞噬数百万皇室,甚至包括乾王的覆书大诰,楼有知的自我尸解,窦天渊所有的叙说都跟发生过的事实一模一样。 唯独缺少了‘世界正在毁灭’那一段。 “最终,我因乾王之死怒而出手,以天魔解体这门旁术,杀死了陛下的那个分身。” 窦天渊的语气突然沉重下来。 许崇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他并没有关注什么弥天大祸,他关注的是三个人。 不仅窦天渊废了,楼有知也废了? 甚至,那个从头到尾,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就一直在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乾王,居然死了??? “你知道么,陛下的分身在临死前,没有任何愤怒、仇恨,有的居然是绝望,无尽的绝望。” 窦天渊继续说道,“他是近乎哀求的,让我进一趟后殿,看看这个世界的真相。” “也说不上来是因为陛下的哀求,还是因为我们两个想看看天灾杀人的本质。” “总之,我跟楼黑子仗着不会被道心种魔控制,又只剩下半条残命,便壮着胆子,进了后殿。” “然后……” 说到这里,窦天渊面露恐惧,“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那是世界的缺口,是这个世界正在毁灭的证据。” “陛下也好,先帝也好,用天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