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抿着下嘴唇看热闹地把手肘搭在盛夏肩头:“哟~~哥们你不傻嘛。” 盛夏朝冼白怒目而视,颇有鄙夷之色:“你居然假公济私,借用志愿者之名,诱骗新生中饱私囊。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我要向学校检举你。” “谢谢了喂。”冼白一听有人夸她漂亮,瞬间就飘了,红羞带臊。当然她也立马意识到最后那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又秒变泼妇哭街状,“我冼白含辛茹苦、起早贪黑,为了赚150块微薄的勤工俭学金,当志愿者在摊位上连续坚守了整整12个小时,却换来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烧杀抢掠、卖国求荣的恶名。小女子冤枉啊。” 冼白没去表演系真是屈才了,声泪俱下,哭红了眼眶、抽搐了脸颊,拍桌子跳脚,活脱脱一窦娥。 盛夏指着对方:“喂喂喂,除了’中饱私囊‘以外,后面仨词儿可不是我说的,你别乱栽赃嫁祸。” 冼白收起嚎啕,又转为狐媚奸邪脸:“三更半夜、四下无人,我一介弱质女流,你们俩彪形大汉……不对,是一个彪形大汉一个斯文败类,你说如果我大喊非礼,校方会相信谁?”她边说边默默地收回了二维码,意图销赃。 盛夏反手指向背后不远处的保安:“这位......冼白同学,我可警告你,保安大哥和监控探头离我们可不到20米。” 冼白:“放心好了,这里是监控死角……” 她还没说完,盛夏意识到一件事儿:“等会儿?你说你连续坚守了12个小时?不对呀,3个钟头前我才在火车站见过你,就你那样儿最起码在火车站待半天了!“ 冼白有恃无恐:“你没证据,我说过了,这里是监控死角。”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际,袁野“扑哧”一笑,引起冼白注意。而这一注意,让冼白的脸煞白——袁野正举着一部手机全程录像,冼白居然没留意到。 “你不是说没买手机吗?这是什么,你个骗子!”冼白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咳咳,洗白同学,我奉劝你注意言辞,我还在拍摄哟。你也不希望我一个手误把这段视频发出去吧,在国内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铁证如山?”袁野聚精会神拍摄的同时,歪嘴笑。 冼白吃哑巴亏,满脸通红,只能无力纠正:“我叫冼白,x-i-an,冼。” 袁野停止拍摄,对冼白曰:“我收回在火车站那句说你没有技术含量那句话,你的演技真棒,而且对摄像头的判定也很准,附近的6个摄像头在这边都是死角。 盛夏猛甩头望向袁野:“你怎么这么熟练?” 袁野不答,潇洒地把手机丢还给冼白,标志性的痞痞一笑,搭着盛夏的肩膀离开摊位,沿着校内主干道,继续往西离去。 被袁野勾搭住肩膀的盛夏很是纳闷:“你的手机就这样给她,不拿回来啦?“ 袁野粗犷不屑:“嗐,都说了我手头紧,学费都还没搞定,哪来钱买手机,那手机不是我的。” 盛夏:“那是谁的?” 袁野:“洗白的,我顺手从她兜里偷的。” 盛夏大惊:“哈!?”在他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明明他俩与冼白对立而站,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袁野怎么可能无声无息从冼白身上顺走手机。 袁野似乎瞧出了室友的疑问,自嘲一笑:“你忘了小爷我是什么人?我是贼!“ 在二人渐行渐远渐的身后,是矗立在原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一头冷汗,诧异之情难以言表的冼白。 ———剧透小剧场——— 4个月后的某夜,学校东门外夜市饭馆里, 冼白女汉子状举起斟满啤酒的玻璃酒杯,仗义豪迈:“小女子在此敬各位兄弟一杯,之前的小打小闹就让它化干戈为玉帛,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袁野举杯,还是那副痞气到纯天然的傻乐样:“还好你说的是小女子,不是弱女子。”他忽然扭头问身旁的盛夏,“化干戈为玉帛是什么意思?” 同样举杯的盛夏蔑视了室友一眼,带有教训的口吻说:“人家主动敬酒和好,你还不快点儿端杯子!” 袁野拍腿爽快:“好!喝!今晚我们都要尽兴,小爷我不喝翻两个犊子,我就不姓袁。” 坐在冼白这一方的另外两人微微笑。 坐在盛夏袁野这一方的另外两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