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慢慢长大,估计再过几l年李煦连个备胎都不是了。
马车路过十四家的家门口,十四要下车,在他下车的时候海棠叫住他:“十四,八哥不是傻子。”
十四微微一笑:“放心,弟弟也不傻。”
他下车回了自家园子,海棠带着女儿回去。
莹莹说:“祖母的珠珠真好看。”
“想要?”
“嗯!”
“额娘有一串东珠,那是你皇玛法的朝珠上换下来的,我小时候用来绑头发,明儿给你绑上……不行,东珠你用不了,额娘还有几l颗大珠子,用大珠子给你绑着头发,明儿让你跟着祖母站一起都有珠珠戴,好不好啊?”
“好啊!”
十四回家后跟十四福晋说:“那金子入库吧。”
十四福晋问:“我明儿就叫文嬷嬷来?”
“嗯,行!”
次日下午文嬷嬷来了,十四福晋和她坐着说笑,寒暄了半日后说:“我们爷听说十二姐姐产子很高兴,让人去打了一把小金锁,麻烦嬷嬷给姐姐带去。”
文嬷嬷说:“您客气了,奴才给十四爷和您跑腿是修来的福气,是求都求不来的。”
这时候十四福晋的侍女把盒子端来,这盒子就是昨日文嬷嬷送到外室那里的盒子之一。
十四福晋什么都没说,但是什么话都说了:“金锁就在这盒子里,打开给嬷嬷看看。我们年轻不懂,这上面的几l句吉祥话该是合适的,嬷嬷帮着看看。嬷嬷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这北方南方都去过,一双眼睛火眼金睛,就和那孙猴子一样,去过大雷音寺也去过小雷音寺,是不是嬷嬷?”
文嬷嬷就知道这是敲打自己,让自己认清楚谁才是主子!
特别是这时候侍女把另外一个盒子端出来,里面放了些糕点,十四福晋笑着说:“嬷嬷昨日送了大礼,我们没什么好回礼的,这一匣子点心您带回去慢慢吃,东西不好,别嫌弃。”
看来这两件礼物都在福晋跟前过了明路了!文嬷嬷死了巴结那外室的心,更加小心谨慎地奉承十四福晋。
说笑了半天,十四福晋才说:“去请爷来,嬷嬷不是外人,该让嬷嬷见见的。”
这时候十四才姗姗来迟,十四福晋找了个理由带着人出去了,十四坐在文嬷嬷跟前说:“李煦身上的事儿也不少,当初噶礼和他是有交情,虽然都互相弹劾过,后来的事儿嬷嬷清楚,江南的银子李煦也拿了一份!”
文嬷嬷怕的就是这个!有时候那点事儿不足二两重,一旦上称,两千斤都打不住!
她一脸乞求拉着十四的手说:“阿哥爷,您说得对,谁能想到噶礼后来出事儿了,奴婢和他额娘几l十年的交情,因为当初一起侍奉主子爷,连带着他和李煦曹寅的关系都不错,当初是想不到有今日的。官场的规矩您是再清楚不过了,李煦虽然也经手了,但是不多,大头还是噶礼拿走了。”
“嬷嬷,您说的这个爷信,您该问问施世伦信不信?不说这个了,您不是外人,一直都是自家人。”
文嬷嬷连连点头:“奴才一家都忠心主子爷和阿哥爷。”
“就因为你们家一直忠心,爷也不忍心看你一把年纪了各处拉关系求告,爷心里不落忍,看着都心酸,你这年纪还远涉江湖来给儿孙操心,真是……不说了,回去吧,有爷在,噶礼的事儿牵涉不到李煦身上。”
文嬷嬷大喜过望,这可是这些天的头一句实在话!
文嬷嬷赶紧跪下给十四磕头,十四拉着他说:“嬷嬷别磕了,回去吧。”
文嬷嬷立即说:“奴才一家都感念您的恩德,”她压低声音说:“但凡您有差遣,奴才一家绝不推辞。”
这是她反复衡量之后才说出来的话,他不是没去求过八阿哥,八阿哥的意思是静等消息,然而刑部越审理牵连得越大,多少去年还一起说笑的人家今年都发配宁古塔了,这些都是八阿哥的人,他又救下了几l个?她敢等吗?
她说完为难地说:“只是八爷那里,若是有差遣不能不去……”
十四就知道这空口白话是套不住李家的,想套住李家首先要证明在老爷子跟前受宠,其次还要让李家对老八死心。
他说:“八哥是哥哥,爷是弟弟,自然是长幼有序,没事儿,过年的时候让李煦来爷跟前坐坐说说话。”
文嬷嬷立即感激涕零,嘴里对十四的赞扬如潮水一样汹涌澎湃。
出了十四家的园子后,文嬷嬷再三思索,决定信十四一回,收拾了东西去拜别八福晋回苏州了。果然等到
九月,噶礼案完结的消息传来,都没人查李煦,文嬷嬷和李煦才算是松口气。受到噶礼案的影响,江南的官员被换了七七八八,很多人都不熟悉,这些新来的官员有的是八旗学宫新学出来的,有科举出身的,有捐官儿的,有京城大户人家来镀金的,林林总总什么人都有,江南又迎来了新气象。
没人关注噶礼,李煦还是从朝廷的邸报上得知了噶礼的结局:噶礼凌迟,他的妻子被勒死,他弟弟和拆屋子的干儿子一同处斩,收养的赫舍里家的孩子押送去和家人团聚,一起流放。其余牵连到的一干人犯按照刑部决议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