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常,没人能够猜透她心中的想法。 沈望春在撑起结界的一霎莫名有点心虚,他刚才确实是忘了还能这么做。他敛去脑中多余的想法,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冰面狠狠砸去,结果那冰面安然无恙,连一丝裂纹都找不见。 水幕里再次传来欢快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沈望春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沈望春扔下手里的石头,嘴角勾起,呵了一声,他抬起手,一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随手挽了个剑花,然后向着眼前的冰面挥去,刹那间剑光大盛,如同熠熠白日,照亮天地。 萧雪雎注视着沈望春这一刻的身影,深邃的眼眸好似一一汪春水,游荡着终年不会消散的薄雾。 陆鞅愣了一愣,他觉得萧雪雎似乎在透过沈望春看向别的什么。 他挠了挠头,重新把目光放回沈望春的身上。 咔嚓——咔嚓—— 平滑如镜的冰面上瞬间出现数道长长的裂纹,那些裂纹快速蔓延,彼此交错,只听哗啦两声,冰面碎裂开来。 沈望春再次挥剑,只听轰的一声,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冰凌散落在半空,映出一片迷离的七彩华光。 做完这些,他下意识地回头向萧雪雎的方向看去,对上萧雪雎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他似从梦中惊醒一般。 那冰面上已经被沈望春贯穿出一人高的圆洞,透过圆洞,可以看到水幕另一侧茂盛的草木,水幕里的怪兽见识了厉害,可能怕被沈望春整个端了了,一时间也识趣地偃旗息鼓,装着鹌鹑。 沈望春收了剑,他在幽冥狱里度过了十年,出来后的第一天就宰了幽冥宫的上任魔君,这些蠢货这么会以为他是比谁长得好看才成为幽冥宫的主人? 沈望春叫了陆鞅一声,对他道:“你在前面。” 陆鞅诶了一声,任劳任怨地走上前来,谁让他是君上最信任的下属呢? 沈望春照常走在最后面,接下来的一路还算平静,没有遇见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同样不见雪萼芙蓉的影子。 萧雪雎的身体不好,即便这两日服下了大量的丹药,额角还是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沈望春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别处,随口道:“本座有些累了,停下歇一会儿吧。” 沈望春发了话,剩下的二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萧雪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沈望春靠着身后的一棵老树,他不知从哪里变出坐垫、水囊,甚至还有毛毯这些本不该出现在的东西,然后一股脑地扔到萧雪雎那边。 萧雪雎照单全收。 陆鞅无聊地数着地上的蚂蚁,看见萧雪雎周围的那堆东西,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就是君上表达恨意的方法吗? 实不相瞒,他也想有个人这么恨他。 陆鞅那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起来,他看了看沈望春,觉得要从他们君上嘴里打听出点东西来,跟他飞升成仙的难度不相上下,于是他轻手轻脚凑到萧雪雎的身边。 沈望春扔来的东西太多,萧雪雎没那么娇贵,大部分她都用不上。 陆鞅捡起地上的毛毯道:“萧姑娘,我来帮你收拾吧。” 萧雪雎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多谢。” 陆鞅套着近乎问道:“萧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必了。”萧雪雎说。 陆鞅正琢磨着要怎么拉近与这位萧姑娘的距离,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之心,沈望春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背后响起:“陆鞅。” 陆鞅后背一阵发凉,登时就觉得有些不妙,转身硬着头皮道:“君上。” 沈望春面无表情道:“既然你这么多话,不如跟本座说说在白雾里面,看到的到底是谁?” 陆鞅瞬间蔫了,呐呐不作声,嗫嚅道:“是那个、那个……” 沈望春冷声道:“陆鞅,你最好不要想着蒙骗本座。” 陆鞅也没办法,只好认命般小声说:“是方无极。” 方无极,幽冥宫的前前任魔君。 沈望春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怔,实在没想到陆鞅见到的会是这个人。 自己见到的是萧雪雎,他见到却是方无极,有点意思。 沈望春表情有些古怪,好一会儿过去,他沉声对陆鞅道:“陆鞅,你太让本座失望了,你在白雾里看到的居然是你从前的主子。” 陆鞅也觉得这很不妥,所以之前沈望春问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敢说,没想到沈望春会翻旧账重提此事,他忙道:“君上,您听我解释。” 沈望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