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根本没有意识到抓住的东西是他的手。 些许因为他拉着缰绳被风吹得没了温度，再加上他身体处处都像钢铁一样硬硬的，谁会知道是一个人的手呢。 奈奈把自己紧握的手收回来，声音嘟嘟囔囔的：“太黑了，看不见。” 列森听后再也没有说话，他们一头冲着黑暗猛奔而去。 “我们现在先去哪里呢？”奈奈问。 赚完就跑，是他们亡命天涯的风格。 列森回答她：“往东南走，能到哪是哪。” 他不忘拢了拢衣服，把已经探出半身的奈奈搂紧：“今晚不休息。” 晚上赶路是他的强项，他的意思是让奈奈困了就自己睡。 “大概还有多久到？”奈奈想起来从地图看仿佛乌克兰到北京的路程，不禁颤抖了一下。 希望那个地图是比例尺的问题，实际他们应该路程已过大半吧？ “十几天，这马不是地源的，跑的不快。” ？ 又地图炮起来了吗？ “你刚消耗完体力，将就一晚有什么关系的。”奈奈把他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拉双开门冰箱一样拉开，“我想睡觉在马上又睡不着。” “你明明睡得着。” 离开水源那天她在马背上睡的不省人事。 “睡不着睡不着。” 奈奈耍赖到。 她本意是想他休息，刚才一对二肯定无比消耗体力，并且又没有怎么睡觉，白天都在奔波，晚上又在赶路了。 跑出赏金集市就算暂时安全，暂停一下也不会耽误什么。 列森警告道：“我留你在这里，你白天跟上我，你做得到？” 他空出一只手提了提奈奈后颈的衣服，作势要把她扔下马去。 “……”奈奈缩缩脖子，尽管知道他做不出来，但是手就在后脖颈那块让她下意识投降，“听你的听你的。” 列森感觉她越坐越前就快要压到马脖子，手一扯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奈奈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觉得自己要被勒死了。 奈奈理理脖子的衣服，无言，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很久奈奈都没有闹腾，列森低头看，她已经沉沉睡去。 究竟是谁在说马背上睡不着？ 夜风阵阵，吹过她沉静的脸，睫毛微微颤动。 风若即若离地依附着她的面孔，干净又温暖的五官随着呼吸起伏，就像一块璞玉。 列森找到一个山洞。 他准备停下来走进看看。 本来他身子一落就可以下马，但有东西牵制住了他，腰间一紧。 他扒开衣服，才发现奈奈那纤细的手牢牢地圈住了他，上半身尽数贴近。 这是她第一次抱自己，第一次如此亲近，放下所有的防备。 列森低头吻她的眼角、唇瓣。 他的眉眼已经笼罩浓浓的温柔。 列森从不需要任何的接纳，对于奈奈也一样。 所以他第一晚才不经她的同意把她带回房间，不经同意让众人认为她就是莫玛，不问她愿不愿意就把她带回地源。 她可能只是不熟悉，慢慢地和自己相处就会喜欢上自己；就算她从始至终没有对自己敞开心扉，他也不介意，她若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在一起而逃到了哪里他都会找到，她不会有离开他半步的机会。 但她无意的倾向和主动，让列森喜出望外。 或许，和奈奈在一起，两情相悦比一厢情愿更好吧。 列森把她抱下马，让奈奈靠在一旁的树边。 他凑近看山洞。 山洞很浅，可以暂时躲避风雨，内里也不会有深山动物。 列森还是妥协了，休息一晚吧，简单地休息一会。 列森目前所在地方就是一片原野，草皮是褐色的，植物只有零星几片枯叶，树干直直挺立，更显原野的稀疏和伶仃。 远处有一个湖泊，到了冬天湖泊就会冻结起来，但是现在应该没有。 好在北方的夜晚也是干燥的，他走着走着可以找到干燥的木头和草垛，可以燃火也可以垫在奈奈底下，让她好好睡一觉。 列森默默地忙上忙下，一切准备好之后，他在奈奈旁边合衣而睡。 ** 奈奈做了一个梦，她找到了所谓的“钥匙”。 在她的梦里，“钥匙”就是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