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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人(2 / 3)

她来不及解决背上的两个人面螽,背着它们只往前逃,一边逃一边往后看,一不小心竟一头撞进了一个大笼子里。

原先眼前并没有笼子的,只有一片沙海。

停下来后她才看清,笼内光滑圆润呈乳黄色,竟是凤斑螺的内壳!

背上的人面螽不知是进不来还是进来时刮掉了,但背上总算是轻松了。

刚松下一口气,壳口忽然冒出一张惨白的脑袋,头发又乱又臭,面上的皮残破不堪,眼珠肿胀得要撑破眼皮。

紧接着,脑袋边挤进一只指甲尖长的利爪,不由分说就往前抓挠。

李及双连连后退,肩胛脑袋却砰地撞在了壳上,无处可躲了。

慌忙之中还是被抓住了脚腕,一只脚瞬间被拖出壳外。

她连忙攀住边缘,借到些许力后剧烈挣扎起来。

脚踝上先是一阵刺痛,疼痛直钻到心口,脚上的劲随之松去,她连忙将脚收回来,抓起掉落在身边的匕首,对着壳口又凑过来的人脸,直手连刺了数刀。

刀刀见血,血滴在壳上瞬间了无踪影,但手和袖却布满了血迹,看过去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受了伤、发了疯。

壳边不停地有人面螽凑上来,她杀得近乎麻木,麻木到悲悯之心将将就要从心底的墓穴爬出来。

一股强大的外力撞来,中断了杀戮。

凤斑螺在地上转动了数圈,她也跟着在壳内上磕下晃旋转起来。

天翻地覆了数圈之后,她转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手脚缩得无法伸展,四周的光线也暗了许多。

仔仔细细摸索了许久,没有摸到一点缺口,用拳头在壁上敲了几圈,处处都是沉闷结实的回声,好像外头是泥地厚土,透不出一丝声响。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转进这个空间里的,可能早就被活埋了,被她久不见天日的良心埋了。

隐隐约约的海腥味显示出她应是转入了海螺的最中心。袖上的血也醒目地提醒着她,刚才的恶斗并不是幻觉。

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更大的麻烦,没有出口,她便会被遗弃在这个海螺里,死于虚无。

周遭空气冷却下来,危险散去,她也顺势瘫倒,脚上的疼痛和手上的酸麻一浪一浪地翻过来,消磨着最后的意志。

她从袖中取出那枚唐棣子,手倒没有抖了,只是从肩到指都没有余力,差一些要将唐棣子的皮都捏破。

往事走马观花一般在心头起伏,所幸都是短暂残生中少有的温馨。

想再吃一次暖寒蕈丝酿驴肉暖暖身,就一口十月塑望时节酿的桑落酒,她想,如此一来,凛冽寒冬里也能从容赴死。

又或者是酥山配蔗浆,甜到此生的苦都消解殆尽。

但她不嗜吃喝,口腹之欲一向平平,天下多美味,不论有生之年还能否遍尝,都算不上太大的遗憾。

再说救岳庸,她已尽全力,问心无愧。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吃到那个人,终究还是克制害了自己,错失了机会,进退之间唯恐把他吓跑了。

若是就这样死了,便是做鬼也不能放过他的,要缠到他无处可逃,她恨恨地想,又恢复了些气力和斗志。

首先要从那双写着生熟勿近的唇开始,然后是他凌冽分明的下颌,再到软软的耳垂和爱发红的耳尖……沈无淹的轮廓在心头、指尖清晰到纤毫毕现。

肖想了数遍,到了未见之处便戛然而止,怎么也勾勒不出来了。

在长安,从闺中少女到贵夫人都有一本按着沈无淹模子重绘的闺中画,她不仅一页都没见过,更不太清楚当中的门道。

只因出发之时,她对他毫无杂念,其心昭昭,日月可鉴。

现下却是空有这个心,却没有那双饱览美景的眼,更可能连命都没了。

但大约就是这样了罢,她有些不甘心地想,这样便已经很足够了,世上不可能再有比这一直萦绕在脑海里还要美妙的事了。

**

就在李及双困在壳内,雄心勃勃地做着春秋大梦时,沈无淹傻眼了。

他的眼力从不出错,刚刚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反击,再看时便不见了李及双。

与此同时,人面螽也忽的缩小了数十寸,看过去像是普通的白色沙螽爬满了摊,毫无头绪地乱转,最后钻入了凤斑螺下的暗洞里。

想起了一场无风无声的巨浪,卷走了李及双。

他一边喊,一边从最近的碑开始找起,却始终寻不到人。

他知道她有时候喜欢作弄自己,但她绝不是不分场合胡闹的人。

碑上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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