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办法了,段圆圆只能说东西已经被人要走了。 宁家人面上不说私下都你问我我问你,一个说不是我拿的!另一个说谁拿的谁天打雷劈! 这么串下来宁家谁也没拿到,她们估摸着多半是段圆圆娘家人要走了。 做媳妇儿的都知道夫家再亲那也亲不过娘家,立马知道胎衣拿不到手了。 外头渐渐就有话说段圆圆想着娘家人,是个白眼狼之类。 直到段圆圆生了敏敏,风言风语一夜之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也没人再上门要胞衣。 大姑子小媳妇都偷着乐,下人出门买个菜什么的都能被拉住问:“胞衣真被段家人要了?” 当然不可能啊,丫头片子想想都晦气死了!该!老娘倒要看她娘家要不要这丫头! 段家浩浩荡荡送过来的礼,又有武太太登门照顾,才总算彻底压住了外头的嘴。 段圆圆仍亲自盯着杜嬷嬷和青罗把胞衣丢到火堆里烧成灰才放心。 第二个表现是其他人送来的礼。 敏敏两个月那天,古太监带着姗姗来迟的礼登门,他怪腔怪调地说这是王爷和王妃亲自准备的。 东西用流光溢彩的锦缎裹着,吉祥寿字很熟悉。 段圆圆转了两圈看表哥:“这不是咱们家送出去的东西吗?” 姓祝的也太会赶人情了。 她打开盒子,里头放了一把刀,一个剪子,刀镶了红蓝宝,刀柄一面镂雕牡丹花纹。剪子头是弧形,像个回形针,只能握着剪,刀身刻了串枝梅花,刀柄一圈花卉纹。 瞧着流光溢彩倒是好看。 段圆圆却皱着眉,她和宁宣送过去的分明是一把宝刀! 宝刀是男孩子用的,多半是姓祝的听说她生的是个女孩儿临时换成的这两件东西。 孩子孩子,她活着又不是为了生孩子,再说生不出男的这得怪宁宣逼她也没用! 段圆圆拿着剪刀不说话。 宁宣温和地问她:“怎么了?”他以为圆圆说心疼家里的钱被姓祝的花了。 段圆圆在想敏敏要怎么办,她才这么小就已经有无形的恶意把她罩住了。 她看他:“表哥,你是不是也很想要儿子?” 宁宣瞧着女儿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怔,伸手捂着女儿耳朵小声道:“胡说!” 他自然想要一个孩子,好好培养他做继承人,但冷眼看着姓祝的上蹿下跳,西南土司也蠢蠢欲动,他已经不能确定是不是能养好一个孩子。 “我想要也是为了宁家,不是我不爱敏敏。”宁宣揽着段圆圆,把盒子随意丢到地上道:“不要让敏敏听到这些话,她会以为咱们不爱她,咱们日子还长。” 不受爹娘期待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宁宣门清。 想到这个,第二天宁宣让人把宅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叫出来说了一顿。 要是有人老糊涂在家说大姐和奶奶闲话,就直接拔了舌头撵出去。 他最痛恨下人在孩子跟前说三道四,别看孩子小,可他们能把小时候的事能记一辈子。 段圆圆仍然担心,她想的是,男人对孩子的联系更少,他如今再宝爱这个女儿,随着时间增长,父女能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敏敏也很可能成为他构建家庭的摆设。 以前刚到宁家,段圆圆对宁宣就有点儿害怕,他瞧着自己可不像什么活跳跳的人,像他妆点家宅的花瓶。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宁宣把她当个人看。 敏敏也会成为他心中美丽的花瓶么?可摆设坏了是可以换的。 段圆圆在屋子里想怎么办。 首先她想到自己,宁宣对自己这么上心,第一是因为她值得被人爱。 开玩笑,第一想都不要想,肯定是因为陈姨妈坚持啊。 第二是因为表哥害怕重蹈家庭不睦的覆辙,所以刻意来亲近她,他给她好吃的零食漂亮的衣服,华美的屋子,让自己方方面面都习惯他,最后就算没成功,沉没成本也勾得他丢不开手。 要想办法让表哥养孩子,她要让宁宣跟宁敏也建立牢不可破的关系! 都说男人不会带孩子,假的,只是他们知道家里有比他们更上心的人在就懒得操心。 表哥多会养人啊,段圆圆深有体会。 她想到这里,回头就拉着宁宣轻轻地叹气,道:“表哥怎么办?敏敏白天不肯吃奶,她还不肯跟着奶娘非要找你。” 宁宣是牛变的,他就爱操心,不让他操心他还要胡思乱想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