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这功劳算你的。” 宋誉脸色不好。他对玄灵的感情，老皇帝是知道的。最初，他捏碎了玉珏，就已经化解了危机，但是当聖引上师背地里拿他做诱饵为老皇帝知晓后，老皇帝最初也仅仅是想杀了闯入皇陵的人，但是当他看到是玄灵的时候，多疑的老皇帝就开始怀疑他和玄灵是否有所勾结。 然而，他也是刚发现，进入皇陵的人，重华口中所说的仙人，是玄灵。 “将军，你要忤逆孤吗？”老皇帝的声音像是开玩笑，但是宋誉知道，这是皇帝有些不快的意思。 宋誉起身，掀开帘幕，一步步下玉石台阶，看着鼻青脸肿的玄灵，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他知道玄灵是为了他回来的。 他也知道玄灵不知道他是“长青”，回来仅仅是因为玄灵是一个有情义的人。 玄灵凝视着宋誉，似乎也是松了口气，低声：“因你被擒挨揍，我当是不欠你了，将军。”玄灵瞬间使出一个法咒，把宋誉逼出一丈之外。接着，她飞身撞开寝宫的门，飞向不摇山外面。 宋誉松了口气。 但是，“抓住她！”房间里的老皇帝有些着急，“若是跑了，你们都给我死！”老皇帝突如其来的有些歇斯底里。 从他开始长生开始，便是如此，喜怒无常，偶尔是满腹心机的帝王，偶尔是歇斯底里的疯子。 一个人影自高空落下，一脚将她踏在地上。 但是就这一下，玄灵所有的妖力，消耗殆尽。 “聖引，你这个怪物。”玄灵嘴角带血的说着，聖引上师一脚把她踹到一边，踏着坏掉寝宫门，屈膝跪地：“陛下，玄灵已被擒获。” “将军，还在等什么。”老皇帝披着浴巾，走到了门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屋里的光芒，逆光之下，没有人看清他的脸。“动作这般慢，可是缺一把刀？” 老皇帝抽出侍从的佩刀，丢到宋誉面前，冷眼。 宋誉明明能抓住她，他却防水任由她飞出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妖女必须死，且必须死在他的手里，才能灭了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刀“哐当哐当”两声落到宋誉的脚背上，他知道老皇帝这是在验证他的忠心。但是玄灵……他不想伤害玄灵。 宋誉捡起刀，一步步的走到了玄灵面前，明明是不远的距离，他却觉得过了好些年。这好些年翻出了好些记忆。 那是关于他作为长青时候的记忆。 “你叫长青？”那时候的妖公主还是人间女子十三四岁的模样，“以后你便跟着我，如此就有人保护你。”那是他以长青的身份外出执行任务的第一年。 玄灵抬头凝视着那少年将军，手握利刃，走向自己。少年将军的脑海里还在翻滚着以前与玄灵的经历。 “长青，长时间待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会长的越来越像。”玄灵指着自己，那是的他不懂玄灵的小伎俩，就摇摇头。玄灵却拿出一个镜子，对上他的脸。镜子里，是玄灵的影子。那是妖公主使出的障眼法，把他的脸，幻化成她的样子。那是他以长青的身份外出执行任务的第三年。 那时候，还有一年，他就要重新换脸。 玄灵只看到那少年将军有些失神，脚步有些沉重。所以，他握紧了鞭子，鞭子在她的手里幻化成一把剑。这还不是要死的时候，得活着逃出去。 宋誉走到了玄灵面前，俯视着玄灵。 他记得最后一年里，玄灵带着他去了人间的闹市。那个时候，玄灵认为他要死了，所以，玄灵跟他说：“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那时候玄灵很舍不得自己，却还要故作轻松。但是他也是一个活了千百年的人，什么都见过，什么都不喜欢，包括生命。等不到答案的玄灵，把自己的喜欢的泥娃娃、米糕、皮影、糖果买给他。那天夜里，他吃着米糕，看着皮影，看着门窗上的泥娃娃，第一次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可是，他作为长青，已经活到了终点。只是，妖公主大汗淋漓的给他表演皮影的样子，一直落在他的心里。 杀她，如同杀自己。 宋誉握紧了刀，玄灵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声音有些轻盈：“将军，可见过一眼山河？”宋誉收回了思绪。 他作为长青活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听说过这个法咒。玄灵当时说，这个法咒，很是浪漫，也很是痛苦。 玄灵认真的画着符咒，把那个推向他的方向。这是一个简单的法术，简单到只是宋誉抬手防御，那符咒就消失殆尽。周围的术法师都忍不住笑了。 聖引上师更是狂笑：“玄灵，就这点本事，你还是等死吧。”但就在话落间，术士们却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