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一直坐在墙头上看着,见宁瑛瑛走远了才露面,吓了方知让一条。 天生的昳丽眉目混着阳光,从斑驳的墙头上一跃而下,足尖溅起的劲风藏着勃发的秋凉。 他顺手翻了翻方知让手里的书,看到魏朝美男传几个字,不屑一顾:“轻浮!” “西辞表弟?你怎么来了?” 方家和他沾着表亲,常来常往。 “有人上京举报科举舞弊,皇上派钦差来查案,我跟着来梧州府玩玩。” 这位爷是天之骄子,一身的富贵脾气,皇上惯的。 他接着翻书,又看见龙凤配之类的言情话本,皱眉问:“那就是你的心上人?” “别乱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只拿她当妹妹。” 方知让是读经史子集长大的儒生,素来守礼,考虑到女子的名声,矢口否认。 却拜托谢玄:“她要随家里入京,到了京城,还请西辞你替我照拂一二。” “好几年没来梧州府,你请我吃酒吧!” 谢玄作为京城头一号纨绔,也不是浪得虚名,拉着方知让就找去了梧州府最热闹的小南楼。 没想到,方家的管事从后面追上来。 “可算找见公子了!夫人有急事找您。表公子也在,正好一起回府。” “你回去吧!我就在这吃酒,你忙完了再来就是。” 谢玄进了小南楼,今日正好是陈酿开坛竞拍,他在二楼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正好看到郑不懈带着随从进来。 “小二。” 谢玄招呼。 拿出块银锭子,问:“那是郑家的没错吧?” “没错!” 小二收了银子,眉开眼笑,知无不言:“郑老爷的二公子,咱们这的人私下都叫他郑二傻子。” 谢玄嗤笑一声,再拿出锭银子放到小二手里,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这……” 小二犹豫。 谢玄又添一锭,挑眉:“可够了?” ...... “哟!郑爷来了!您每回坐的雅座都留着呢!” 小二格外热情地到门口去迎客。 “今儿有什么好菜?都给爷端上来!” 郑不懈吆五喝六。 “好嘞!郑爷真是大方,还记在郑府的帐上吗?” 郑不懈身后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小二却只问他。 “那当然!” 郑不懈最好面子,一口答应。 “爷,今天咱们家有好玩的,您可要听听?” 小二飞快地朝二楼瞟了一眼,又问。 “有屁快放!” “三十年陈酿今日开坛,数量有限,只够一桌享用。” “还不快端上来,爷什么时候短过你银子?” 郑不懈上钩。 “今日的玩法,与往常不同,竞价得酒。” 郑家老太爷去世已久,家中既无买卖也无官职,只是靠着点祖宗的余荫维持着体面,在梧州府这小地方勉强过得去。 肯和宁家这种商户联姻,不过是各取所需,宁寿长要利用郑家在官场的人脉为自己运作,郑家则是看上了宁琳琳的大笔嫁妆。 “这……” 郑不懈看着阔气,可兜里的银子都是有数的。 狐朋:“瞧不起我们郑爷是吧!” 狗友:“就是!兄弟们玩酒取乐,什么时候怯过!” 酒肉朋友,自然不肯放过热闹,一个接一个地拱火。 “郑爷来喽!开场!” 小二也趁火打劫。 这一嗓子,可算是给郑不懈捧到了云端上,再没有不玩的道理。 起价五十两,郑不懈想速战速决,直接叫到一百两。 梧州府偏远不比京城,近年来经济虽好些,可一百两买一坛酒取乐,也算是天价了。 谢玄悠哉悠哉开口:“二百两。” “二百二十两。” 郑不懈咬牙,心里盘算着身上的玉佩能当几个银子。 狐朋:“那是谁啊?” 狗友:“没见过,听口音像是外地来的。郑兄,咱可不能在外地人面前露怯!” 中间又有人抬价,转眼就被抬到了三百五十两。 谢玄又开价:“五百两。” 小二当众问:“郑爷可还要加价?” 郑不懈被架在火上烧,又不肯丢面子。 “五…五百五十两。” 谢玄:“七百两。” “你大爷的!找人抬价框本少爷是吧!” 郑不懈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