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深夜前来,又这般行为,是要在卞国杀人吗?”谢安宁咽喉被胁,不敢高声说话。 陈怡宁指甲掐到谢安宁手上的那道口子上面,那伤口一瞬间便淌出鲜血,浸透了陈怡宁的指缝。 “不是说有毒吗?”陈怡宁问:“为何本公主无事?” 谢安宁坦诚道:“因为公主不是世子。世子先对我冒犯,我没道理委曲求全。况且,公主很乐意看到那种情况不是吗?” 陈怡宁冷笑一声,松开钳制着谢安宁的手,“卞国皇帝知道你这样表里不一吗?” 谢安宁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有些痛,但能接受,她道:“我又不是他的妃子,莫说我表里不一,纵使蛇蝎心肠,他又如何会关心?” “也对。”陈怡宁道:“可陈鸿瑜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他会死死盯着你,你最好一直在他面前保持你白天的那个样子,小心别被他抓到把柄。” “谢公主提醒,为表感谢,安宁送公主一个您可能会感兴趣的礼物。”谢安宁拿出一个淡青色瓷瓶,递到陈怡宁面前,“世子今日所中,便是此毒。” “此毒无色无味,亦伤不了人命,但若用来给人教训,效果是极妙的。”谢安宁道:“世子冒犯之人,不会只有我一个,公主身边那么多人,也不会个个听话,有此物在手,惩戒他们,自为易事。” 陈怡宁视线在青瓶停留一瞬,低声笑起来,“谢安宁,你胆子可真是大啊。” 谢安宁浅浅一笑,“能让公主满意就好。” 陈怡宁拿了青瓶放到自己身上,转身离开,行至门口时,她道:“今日,本公主从未进过这间屋子,也没有见过你。” 她走后,谢安宁走到墙壁边,弯起手指在上面敲了三下。 慕泠槐听到响动,对掩在门后暗处的两人点了点头,同时抬起手,在墙壁上也叩了三声。 慕泠柏绷紧的精神松动,看了卞良佑一眼,其中情绪万千,最重要的是还带着阴恻恻的戒备。 卞良佑被他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还不走吗?陈王。”慕泠柏道:“槐儿要休息了。” 卞良佑懂了,他偏头看向慕泠槐,慕泠槐严肃地对他们两人做了“请”的手势。 卞良佑转回头,笑着道:“一起啊大哥。” 慕泠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强装出冷静的样子小心翼翼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出两步以后,他又回头看卞良佑是否跟上,确定他同样出去,慕泠柏绕到他身后帮慕泠槐关紧了房门。 咔哒一声。 慕泠槐从里间落了锁,慕泠柏终于彻底放心,转身对卞良佑道:“告辞。” 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卞良佑看着他背影渐远,最后消失在拐角阴影里,他转身,走到了慕泠槐的窗子跟前。 正犹豫着,他又听到了一声咔哒的响声,偏头往声音来源看过去。 慕泠槐打开房门,只把头露出去一点,不说多余的话,淡淡道:“走门。” 卞良佑无声勾起唇角,又回到门边,进去后将门落了锁。 “你怎么知道我想翻窗?”他问。 “不知道,但是看到窗前有个人影。” 卞良佑笑了笑,听见慕泠槐问:“为什么不走?” 卞良佑走到桌子那里,坐到她旁边,慕泠槐给了他一杯冷茶水,“刚才你没喝完的那杯,不想喝就自己换。” 卞良佑笑着将茶杯拿到自己面前,垂眸看过去,问道:“你觉得陈怡宁会是那个给将离下令的人吗?” “有可能,至少她对陈鸿瑜确实厌恶,不然也不会想要找安宁姐拿毒药。”慕泠槐道:“但将离是否为她做事,我真的推断不出来。” 卞良佑:“我觉得不是,她没有狠到那个程度。今日陈鸿瑜中毒之时,她有一瞬间像是真的担心。而且,她虽然嘴上说着不留情,但与你大哥动手时,她并未下毒手。” 慕泠槐“嗯”了一声,沉默片刻才道:“去休息吧。” “我的伤还没好全。”卞良佑突兀道。 慕泠槐:“那你明天和陈怡宁对战的时候怎么办?会撕裂吗?怎么不早说?” 卞良佑听到这里笑出声,“骗你的,早就没影响了,别担心。” 慕泠槐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卞良佑以为是自己玩笑开得太过火,刚要开口赔罪,就听慕泠槐问他:“卞良佑,你是不是在担心?” 卞良佑面容显现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矛盾,“哪有。” 慕泠槐不多说,一条条列证据出来,“在我窗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