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啊。” 裴洛也道:“陛下,陈国早在一月之前就已经开始整顿军队,程尚书府那日的事情,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 赵妍昕上前,“陈国觊觎我卞国国土已久,若真如裴大人所说是早有图谋,可真是心机深重!” 卞良哲沉声道:“无论原因是什么,陈国都已经出兵了,朕要的是应对之法,不是听你们在这里推脱!张良江,你说。” 张良江是兵部尚书,年纪尚轻,能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老将们被卞良哲忌惮,全部找了理由将人打发,最后这位置空缺,才提了他上来。 他对这些东西原就不通晓多少,平日里又散漫惯了,卞良哲猛一发问,他脑子霎时全部变成空白,支支吾吾许久也只能说出一句:“李老将军……” 卞良哲自是不会同意,连听他说完都没有,吼道:“废物!朝廷养你们何用?李勇毅都多大年纪了,一提起行军打仗竟还是要找他,你们这些人都是干嘛的!” 张良江羞得脸色变化不断,连连叠声道:“陛下恕罪!” “陛下。”赵妍昕开口道:“不若派人前往陈国与之交谈。纵是两国交战,亦不斩来使,哪怕最后还是不行,至少也拖延了一些时日。” 卞良哲沉吟片刻,问:“谁愿前往?” 赵妍昕:“臣请命。” 沉默到这时的程少秋也走了出来,“此事因我而起,臣也愿意前往。不求建功立业,但求将功补过,偿还罪孽。” “宣旨,封赵妍昕、程少秋为使臣,亲赴陈国和谈。”卞良哲促道:“你二人即刻动身,勿要多做停留。” 这旨意一出,慕泠槐脑海胡思多了起来,当夜就偷溜出皇宫,潜入陈王府。 卞良佑自那次遇刺后就没有出过府,身体养得恢复了不少。 慕泠槐看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问:“尚书府的事,可是你后来动了手脚?” 卞良佑:“怎么不觉得一开始就是我在安排?” 慕泠槐反问道:“是吗?” 卞良佑沉默一会儿,摇头,“不是。我要拉卞良佑下马没错,但绝不会勾结敌国。若此事纷争不息,两国真的开战,受苦的还是百姓。” 慕泠槐点头,“是这样,幸好你没有。” 不然她还得把这人解决了,再去寻找新的可以当皇帝的人,太麻烦。 她问:“你都做了什么?” “那日与你动手的人,名叫将离,是陈国刺客,尸体是她找的,但是不是她杀的我不确定。”卞良佑道:“她是来投奔顺心阁的,做那事是天机客给她的最后一个任务。” “我起先不知情,听你说了才觉出不对。”卞良佑看她一眼,眸中满是崇敬赞赏,“立刻着人将她找了过来,这才得知陈国图谋。” 他停顿一下,道:“陈国原想将尸体带回去折腾一番,再以卞国虐待他们的人为由,发兵。未免这情况出现,我才让程尚书烧了尸体,至少他们看不见尸体,发兵的理由便不充分。” 慕泠槐唔了一声,突然道:“所以赵妍昕和程少秋他二人自请为使臣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 “不。”卞良佑脸上闪过一丝赧色,“我并不知情。” 慕泠槐福至心灵,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她道:“年轻人嘛,想做出点成绩也是对的。” “可这种人,最易生出异心。”卞良佑道:“我选择他二人入手,是因为他二人年纪轻,相较于老臣会更容易被说服。但事实证明,正因如此,他二人也会在某些时候,为自己筹谋。” “也不一定。”慕泠槐道:“赵妍昕或许有可能,但程少秋不会,他应当只是见不得程执在大殿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不了台。” “至于赵妍昕,她更不会。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十分明确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功成名就有了,一展宏图却遥远。”慕泠槐道:“毕竟因为程执,哪怕她是榜首,可程少秋还是与她平起平坐。” “这不公平,但赵妍昕知道自己阻挡不了,她要改变,就只能一步一步谨慎着走。”慕泠槐认真道:“或许她此行,是为给你递投名状证明自己,为的就是不再因为父辈光荫平白被人压一头。” “再者说,就凭你身上有一点,她也绝不会再倒戈回到卞良哲身边。” “什么?”卞良佑听慕泠槐分析得头头是道,干脆自己想也不想,做一个心安理得的米虫,只想从慕泠槐那里得到消息作为营养。 “你在朝中,可是一个愚笨痴憨的形象。”慕泠槐问他:“你觉得,她是在狠厉无道心狠手辣的卞良哲手下讨生活容易,还是在愚笨痴憨一无是处的你手下晋升官职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