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泠槐要杀他的景象一样难忘。 卞良哲支起手臂摸了摸下巴,隐隐回味着那种滋味。他抬眼扫了一圈,看到这处院子的每个地方都布满了禁军侍卫,而慕泠柏,就被包围在其中。 若他想要再见到那副场面,应当是很轻易的…… 卞良哲越想越兴奋,却被面前人的声音打断了想法。 “草民慕泠柏参见陛下!”慕泠柏下跪,恭敬地行了一礼。 卞良哲神色不耐,目光在他身上一点点逡巡,试图寻找他的错处,“你是何人?” 他有些遗憾,因为面前人哪里都很得体,浑身没有一点错处。 慕泠柏依然跪着,谦逊道:“草民是慕贵妃的哥哥,听人说她突发急症,过来看看她,希望陛下允准。” 他到这时也是没有一丝破绽的,但对卞良哲来说,这些都没什么干系,只要他想,就可以治任何人的罪。 卞良哲唇角勾出点笑意,往前倾了倾身,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慕泠柏的脸,又嫌恶按上他的肩膀,用他的衣裳擦了擦手。 突然,他手腕施力、收紧,眯起的眼睛好像依旧亮着无尽的光,“朕的贵妃,是你想看就能看的?现在可才刚过晨曦,你说……你是不是,对朕的贵妃图谋不轨?” 慕泠柏瞬间瞪大眼睛,尚且来不及说话就被卞良哲扼住了咽喉。卞良哲就这样束着他的脖子,眼眸中跃动着兴奋,歪过头看着慕泠柏的眼睛。 他这时没有用力,慕泠柏呼吸不成问题,只是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恶寒,在内心思索是不是应该把慕泠槐强行打晕带回家。 募地,卞良哲手腕用了大力,慕泠柏脖子被他掐着,渐渐喘不过气,脸颊变得通红。 快要窒息的那一刻,慕泠柏想,他终于知道慕泠槐如今为什么总是不开心了。还有,他确实是应该把慕泠槐强行带回家,无论她是不是愿意。不然放任她留在这个人身边,他担心自己下一次见到的,会是她的尸体。 可做到这件事情的前提,是自己先活下来。 这时,卞良哲稍微松了些力气,给了慕泠柏一些缓冲的空间,用另一只手带动着慕泠柏的一只手,放到自己掐着他的那条手臂上。 得活下去。 这念头驱使着慕泠柏,告诉他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现在的这个局面。于是他将另一只手也攀上去,一起施力,想要将卞良哲掐着自己的手挪开。 片刻的时间,慕泠柏忽地反应过来,他做了多么错误的一件事。 ——卞良哲是君,他是民,他给他什么,他就要忍受什么,断没有反抗的道理。 意识到这一点的慕泠柏急忙将自己的双手撤回去,只是还是晚了。 他看到卞良哲在笑,嘴唇启启合合,像是毒蛇吐信,濒临窒息的感觉似乎导致他出现幻听。 “慕泠柏意图弑君,抓起来。” 脖颈间的束缚不再,卞良佑大口大口地喘.息,身后似是有人在靠近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应该立刻回身反击,但理智又在拉扯,让他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做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两种思想交互碰撞,慕泠柏哪个都顾不及,被搅弄的头要炸开,只记得…… 他要把妹妹带回家。 理智渐渐回笼,慕泠柏确定,刚才的那句话不是幻听,卞良哲确实有在他面前说,自己意图弑君。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慕泠柏想,他就应该听慕泠槐的话,不要靠近卞良哲。 他这时思想清明,却心知为时已晚。正在犹豫要不要拼尽全力殊死一搏来赌上一赌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并非同时的两道声音一同闯入耳间,慕泠柏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便胸前已经中了剑。 “啪——!”慕泠槐被谢安宁搀扶着从卞良哲身后那道门走出来,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打了一个耳光,有气无力道:“你做什么?!那是我大哥!” 说完这句话,慕泠槐佝起身子,开始猛烈地咳嗽。她抬手捂上嘴巴,停不下来地咳。不过片刻功夫,她指缝中就开始有血迹渗出。 在这期间,她还是不断地抬眼往卞良哲那里看,用一种卞良哲十分熟悉的、极度厌恶的眼神。 只是这次,那眼神里还被慕泠槐刻意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疑惑、不解、陌生、不可置信……总之,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卞良哲不太好受。 在慕泠槐打他的同时,周围还存在着让卞良哲十分心烦但是又没办法让人对其进行处理的东西。 “皇兄,你终于来看臣弟了吗?”卞良佑从对面的那道门出来,整个人衣着散乱,头发与头发勾缠在一起,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