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卞良佑问。 他这么说,便是默认了。慕泠柏心一沉,问道:“为什么?慕府有我和林儿为你效力,你便得到了全部力量,槐儿她一向不管这些,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将她也连累了?” 卞良佑道:“你妹妹能做的,是你和柳林儿拼尽全力,也达不到的高度。在慕府,你二人确实能力超群,可这些比起你妹妹,算不上什么。” “你能深入皇宫接近卞良哲吗?”他问道。 慕泠柏被他问住,噎了一下。 卞良佑声音平和几分,颇有些向他解释的意味在。他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拉她入局。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你也在。” 慕泠柏不解:“什么时候?” 卞良佑没有答,而是拿出一副面具,戴到了脸上——正是桃花城外,慕家兄妹二人同他对峙时的那副。 卞良佑缓缓道:“那天之前,我对你妹妹,从未动过任何心思。甚至直到刚才你质问我的前一刻,我都还是认为,是你为了大业,将你妹妹推入皇宫。” “怎么可能?!”慕泠柏断然否认,“这绝不可能!哪怕我自己死,也不会这样害了槐儿!” 卞良佑无奈笑了笑,道:“所以迫使慕泠槐入局的,不是你,也不是我。” 他顿了顿,声音轻柔,近乎要就这样散在天地间,“我不知道卞良哲是怎么知道你妹妹的,但无可否认,此事因他而起。若非是他,你妹妹不可能入宫。” 他道:“在他派人来桃花城之前,我从未有一次想过要接触慕泠槐。” 慕泠柏沉默片刻,声音坚定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主动去找她,让她陷入危境。身在皇宫,她本就危险重重,你的所作所为,是要将她推向万劫不复。” 卞良佑听他说完,轻笑一声,道:“慕泠柏,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妹妹。” “什么?” “她曾对我说过,”卞良佑一句句说出慕泠槐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铸剑者,眼里容不下一丝杂质,一点瑕疵。卞良哲来位不正,身为铸剑之人,坚守心中道义,断不能接受。” 他看向慕泠柏,停顿片刻,道:“即便没有我,你以为慕泠槐就会安生待在皇宫了吗?” “那也不行。”哪怕知道这些话会是自家妹妹所说,慕泠柏还是坚持,“绝对不能让她被牵连!” “为什么?”卞良佑不再去想如何劝服面前的人,反而将问题抛给了他。 “槐儿她年纪小,心思单纯,做不了那些狠辣之事,她会害怕。” 卞良佑想起慕泠槐屡次盛满杀意看着他的双眼,莫名笑出了声,“慕泠柏,你可真是小瞧了你妹妹。” “你知道,在我们过来嘉宁的路上,”他靠近慕泠柏,声音越来越低,“她亲手杀了卞良哲派来监视她的人,然后又自己处理了那人的尸体吗?” 这一字字一句句,像是一个个雷劈进慕泠柏耳朵里,他当然知道自己妹妹不会害怕这些,刚才所说,只是为了让卞良佑相信,然后保全慕泠槐。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慕泠槐竟然早就已经陷进去了。 “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前往邵阳城外树林一处新坟那里。”卞良佑道:“那人的尸体,就在其中,是慕泠槐亲手将他埋在那里的。” 慕泠柏自然是信的,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这些话是假的,希望慕泠槐还没有入局太深。 然后……他把尸体再做一次处理,掩盖住慕泠槐动手的痕迹,将她推出局外。 他道:“我会过去看的,槐儿那里,麻烦王爷帮我掩饰一二,我会赶在明早之前回来。” 卞良佑知道他心中所想,并未阻挠。 他了然,若是慕泠槐会因为慕泠柏替她背负了这条人命,就这样脱身而出,那便不是慕泠槐了。 慕泠柏离开后,卞良佑没有立刻回谢府。 他有些心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泠槐。 与他共谋的人、代替他管理顺心阁的人是慕泠柏这件事,他不是不愿意告诉慕泠槐。只是心中清楚,若是轻易就说出口,慕泠槐怕是真的会捅他一剑。 在拼尽全力保护家人一事上,慕家兄妹还是挺像的。 甚至就在刚才,卞良佑都觉得若不是自己先开口,慕泠柏就会先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想到这里,卞良佑突然觉得自己这王爷做得忒没意思。 可是他也毫无办法,谁让他那年纪轻轻就已经被自己夺了生还可能的弟弟一开始就和人兄弟相称,弄得他这个阁主是一点架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