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靠枕。 “月儿明知故问。”宫御声音低哑,“那时为夫一心只想着你,哪能听清其它,尤其你问的还是别人。” 接着道:“皇后母族因叛乱株连九族,自是不适合再出席这样的宫宴。” 兮月轻哼,“我还以为她依旧是皇后,后宫之中便会同以前一样。毕竟她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国的国母。” “她依旧是皇后,但也仅仅是皇后。” 仅仅是皇后,是说仅仅只拥有这样的名头。 宫御带着她左右轻轻摇了摇,“月儿说明媒正娶,是羡慕她吗。” 她打了个哈欠,“羡慕?我可从不羡慕别人因出身得到的东西。更何况,若我在她的位置,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不会,”宫御很坚定,“月儿是何身份,我都喜欢。” “嗯……”兮月手指点点下巴,“那就羡慕一下吧,被陛下明媒正娶成为皇后,然后从婚后就可以和陛下天天在一起,风雨同舟……” 她不禁笑出了声,“听起来像梦一样美好。” “不过……” 宫御问,“不过什么?” 她的语气很认真,“陛下,我信人的气运都是有定数的,真要那么好,我怕一下把好气运都用光了。” 宫御低笑一声。 “吾乃皇帝,你信吾便好,就算用光了,也一点一点为你挣回来。” “陛下这么厉害啊,”兮月睨他一眼,把他手臂抱在怀里,蹭了蹭,“嗯……那我就勉强信一信吧。” 这么说着,宫御却看到,她眉眼弯起来,带出心底的甜蜜与浸在骨子里的娇媚。 不由低身,衔住那如蜜桃般,惹人的唇角。 . 时光悄悄溜了几日。 每日散步后的午歇,她总是睡得更好些。 这一日醒来,应宿公公亲自来了飞雲殿,一个帖子、一封信被他双手捧着献到了兮月面前。 “娘子,陛下交代,这两样东西交给您处置。” 兮月见到时就隐约有了预感,翻开后果然如此。 朝堂的风雨欲来,是她的尘埃落定。 帖子是丞相夫人的,信是丞相亲笔。 兮月没有拆开,她放在一旁,笑着对应宿说:“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天热,公公吃盏茶再走吧。” 对贵妃,应宿公公总是不好推拒,他恭恭敬敬饮了,解了渴匆匆忙忙告退。 兮月望着应宿疾步走出去,眼神一直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一个转角后再也看不见。 好似这样,她的眼睛就能随着应宿一路到御书房,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陛下。 星兰到她旁边,“娘子,书房笔墨皆好了。” “书房?”兮月已记不起她几刻钟前说要练字的话了。 星兰愣了下,抬头欲回话,却看到娘子的眼神是虚的,直直对着门口的方向。 “娘子?”她握住娘子的手。 兮月的手有些颤,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兮月动了,可她没看星兰,她拿起桌上的东西,走到门口,让门口的侍女把摇椅搬过来。 等的时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椅子搬来了,她却移了几步,身子靠在门框上,头歪歪的也靠着。 脸色已经很差了。 星兰看娘子身子不稳地晃了晃,她赶紧扶住,“娘子,您坐一会儿吧。” 兮月顺着她的力道坐下,侍女为她盖上薄毯。 兮月看着外头。 这里,是当初陛下精心为她挑选的宫殿,殿内的一草一木、各种摆设、装潢,都是陛下画了图交与内务府,内务府照做之后最终呈现而出的。 是他每日都会回来的地方。 她被拢在他的羽翼下,被他放在心上,她心的归处早就在这里了,这里就是她的家。 拥有的实感像定海神针。 兮月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眼神都温暖了。 她取出帕子,用力擦了擦手,她讨厌自己的身体反应,她早就觉得,丞相府不配她如此。 她管不住梦,就应该管住现实。 兮月打开信,她手又开始抖。 多年的谩骂深入骨髓,不止口头上的肆意辱骂贬低,丞相的字在她生活里也一刻不停地写了近十年。 从前,她在他的字里行间,总是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是错,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