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紧张地来来回回望向紧闭的门幔,被钉死的窗户,还有身侧能够阻挡一半视野的屏风。 屋内明明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窥探她。 苏玥十分不安地,将刚刚褪去的寝衣又拿到自己的胸前,而后对外寝的柳世芝出声喊道:“不若将今天的药浴省去吧,我感到有些不适~” 外寝的柳世芝正坐在桌前,十分投入地看着一本名为《游华录第八卷》的书。也不知他看到哪个极有趣的地方,竟自顾自地对着书页傻笑起来。 是以,他完全没有听到内寝苏玥孱弱的喊话。 不过一旁正在被指使烹茶的雪儿听到了,她赶紧出声提点:“姑爷,姑爷,小姐唤您呢!” 柳世芝这才回了神,他瞪大眼睛问道:“她药浴呢,唤我作甚?” “小姐说她今日不适,想将药浴省去。” “这怎么行?!”柳世芝不赞同地反驳道。 而后,只见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身前的书阖上放好,一边走至内寝门口,隔着门幔苦口婆心地劝道: “苏姐姐,你这病体刚有些转好的迹象,怎可又要‘偷奸耍滑’地逃避治疗。这药浴又不需要你喝进去,丝毫尝不到一点苦味儿,只肖就进去泡上一刻钟,身子便能好上许多,如此省时省力的法子,怎的你还要推脱?” “况且,今日这药浴里可加了一株稀罕的药材!那可是岳母大人花了两万白银高价拍下来的,你不用那不就要浪费了?这些白银甚至能够养活雪儿一大家子人了?” 话落,他便朝雪儿使眼色,雪儿见此赶紧从善如流地呼应道:“是的~确能养活婢子一家。” 柳世芝给雪儿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便抬声质问道:“你难道就准备这样浪费了?” 苏玥并不知今日的药浴里,竟加了如此贵重之物。她本来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以为和平日里的无甚区别。柳世芝此时如此说,到令她愧疚不已。 最后这份愧疚感亦盖住了先前所有的不安,她清清嗓子对外面的柳世芝回道:“我晓得了~” 话落,她便将遮在胸前的寝衣放下,而后踩着矮凳入了那黑黝黝的药桶中。 外寝的柳世芝听到水声后,先在心里夸赞一番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后满意地回到桌旁继续看起那本书来。 . 但此时屋内人尚不知的是,房檐上有一块瓦盖早就被人揭开了二指宽的缝隙。而就是这狭窄缝隙,恰好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来人深邃的眸底。 自前几日内寝的窗户被封死,以及寝房门口多了许多药侍后,沈沐辰便再也无法自由出入潇湘苑。 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为,苏玥不想再见到他。 可沈沐辰无法不见她,只是一日未见便足以使他心中的空洞,越来越大…… 起初,他还试图安慰自己再等十日便好,等赵坤来到京城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介时苏玥便只属于他一人。 可这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太过难熬了!他在第二日便没忍住,直接翻上了这屋檐,想要看上苏玥一眼——看看她在做什么,看看她是否有好好吃药,看看她是否有想他,看看她是否再生梦魇。 可这一切在某一日的傍晚突然变了味儿。 那日他来时,恰巧碰到了苏玥在换衣服。 他本应即刻移开视线,本应立刻将那片瓦盖放回去,才对! 可彼时内心那些邪恶的念头再次升起,甚至在不断提醒着他,催促着他,无论他离不离开都无人会知晓,亦无人会发现他的龌龊。 最后恶念占了上风,将那高大的身子紧紧箍在原地,将那炙热大的视线牢牢定在,屋内那副娇躯上,片刻未离。 直至几息后,一滴炙热的红,从鼻间打到手背上,直直地将他烫醒! 沈沐辰这才幡然醒悟面红耳赤地匆匆离开。 后来他再来时,便十分小心、十分刻意、十分心虚地避开了苏玥换衣服的时辰。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今日竟恰巧撞上了苏玥七日一次的药浴。 从那双素白孱弱的手,开始解开最外层杏色的衣襟时,心中的恶念和善念便再次互相拉扯着。 但就在他被欲望和恶念裹挟犹豫的几息之间,苏玥的外衣便已悉数褪去。只余白色贴身的里衣勾勒出了一个个诱人的弧度。 此情此景下,疯涨的欲望和恶念再一次占了上风,沈沐辰深邃的眸子越来越混沌,呼吸亦来愈重,就连周身的温度亦越来越高。 他动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