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小沐辰看着那两个瑟瑟发抖,被架出去的婢子,觉得还是不对,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阻止这一切,可苏相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般,直接出声说道: “沐辰,不用管她们,交给护院便好,他们处事向来公允。你先与伯父说说,你不是发烧了么,怎么不好好休息?你的贴身婢子又哪去了,怎会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我睡了一觉,烧便退下,已无大碍。但我十分担心小病秧的身体——嗯,就是担心苏玥的身体,我想进去看看她,陪陪她,同她说说话。” “辰儿,有心了,玥儿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但你现在还不能去看她,她正发着烧,恐再染给你。一旦你有个好歹,我便无法向你父亲,更无法向陛下交代。” “小病秧子也发烧了吗?那我更得立刻去陪着她了。 苏伯父,您放心,我身体很好,这大半年和小病秧子在一起玩,从未被传染过。 方才,我起烧只是因为昨夜没睡好,再加上今晨忽冷忽热一时身体没反应过来,才会昏倒。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有可能被传染,那我也不怕,我要进去陪着小病秧子。小病秧子说过,她最怕一个人了,我得陪着她,我承诺过会一直罩着她的。” 男孩满脸严肃地,对着苏相说着他自以为最真挚的话。 但可惜的是,稚子的话无法打动苏相,他大概只觉得小沐辰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罢了。 是以,他反问道:“玥儿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母亲自昨夜起便一直守着她,现在换我守着她。有伯父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辰儿是不放心伯父吗?” 小沐辰面对这样的诘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并不是不放心苏伯父,只是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都是他一直陪在小病秧子的身边。 苏伯父苏伯母都很忙,每次来看小病秧子一眼,说几句话便会匆匆离开。还有两个时辰前,那满屋子的贵妇人们,满屋子所谓的亲人们,小沐辰来到相府这大半年,更是从未在潇湘苑见过她们。 小沐辰不明白,这些十分忙碌的大人们,明明平日里忙得无法抽出一点时间,来陪着小病秧子。可为何在小病秧子快要死去的时候,却突然能够抽出空来到潇湘苑,甚至还要强势地霸占了他全部的位置。 小沐辰觉得有哪里是不对的,可他年岁尚浅,无法辩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站在原地,吹着冷风干着急。 就在这时,祺林院的四名婢子,带着小沐辰未来的及喝得药,以及未来得及穿得御寒袄袍,匆匆赶到了潇湘苑门口。 苏相见此,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 那四名婢子即刻吓得匍匐跪地:“是奴婢们的错,是奴婢们没劝得住沈小少爷,奴婢该死,还请沈老爷责罚。” 早就失了所有耐心的苏相,并未再施舍给她们一个眼神,亦未再看小沐辰这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眼。 他只是在转身进屋前,满是疲惫地吩咐了一句:“将你们的主子带回去后,你们便自去领罚罢。” “是。” . 小沐辰本来还执拗地不肯走,小病秧子的命都快没了,他如何能离开这里。 但最后在眼前四个婢子一声声哭饶中——“是我们的错”“您不要为难奴婢们了”“奴婢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您可怜可怜奴婢们吧,跟奴婢们回去吧”; 在她们不要命的越来越响的磕头声中——“砰砰砰”; 在青石板上越来越多,越来越暗的血迹中,他终是妥协了,甚至害怕得向后退了许多许多步。 可他明明已经妥协了,但无情的命运,不知收敛地,还要继续向他揭示更多的残忍,仿佛不将他彻底击垮,便不肯罢休! . 方才的两名护院,“处理”完了苏相的吩咐后,恰巧看到了院中的小沐辰,以及跪在其面前,仿若正在被“训斥”的四名婢子。 其中一个心思较为活络的护院,见此赶紧弯腰上前讨好般地,同他禀告着: “沈小少爷,方才那两个胆大包天顶撞您的婢子,已经按老爷吩咐地处理过了。其中有一个没挨住三十棍,直接死了,还有一个也是奄奄一息。眼前这四名婢子也冲撞到您了吗,属下要不再帮您出一口恶气?” 年轻的护院满是谄媚地展示着他的忠心。 他暗戳戳地想着,如若沈小少爷也能像苏大少爷那般大方,再给他些赏钱,买酒喝,便更好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沈小少爷听完后,不仅没有赞赏他,反而瞪大眼睛惊骇不已地望向他,最后更是在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后,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