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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山寻父(2 / 4)

萧遥的笑戛然而止,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换了灵石这件事。他是萧遥,不仅仅因为他的相貌,现在的他是他的过去所塑造,而他的过去有那么多的光景是同涂月溪一起,失去了过去是不是就是失去了自己呢?于他而言,记忆可不可以也像外表一样无足轻重?大家都丑就没有人在乎,记忆或者也是一样的道理,都忘了才算公平,单方面的忘记就变成一种背叛,把原本可以绚烂的变成一滩烂泥,让记得的那个人深陷。他想起春物节集市上他记不得两人小时候在白子南寺庙的时光,似是那悠悠的钟声把他的记忆给撞碎了。他兀自沉默着。

涂月溪此时已经有些困乏,打算回去了。萧遥叫住她,问她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河边他和别人打架,结果被他们扔到了冰冷的河里,他怕他父亲骂没敢回家,求着她外婆赵文兰帮着撒了个慌,才得以留宿在她家烘干衣服再回去。涂月溪当然记得,都是因为别人欺负了她,说她克死她母亲,吓跑她父亲,他才会跟他们大打出手,大概就是从那件事起,她才放下了戒备,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

“要是有一天这些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萧遥问她。

涂月溪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你在水里泡傻了吗?怎么会不记得?你要是不想记得我,我干嘛还要去理你?我走了,不听你这些胡言乱语。”说着她便往泉边去。

萧遥听她这么说像是有些生气了,马上急中生智,趁她还在水中,集中意念,结了个水灵手印。涂月溪还未出水,只觉脑际中画面一闪而过,在萧遥的心感灵中看到了自己那晚给他烘烤衣服。

“你看,月溪,我们同在水中,这样的心感灵,你一样可以让我记起以前的事。”

涂月溪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又想起见他之前他写给她的信,做了移幻师是不是要跟以前的人和事疏远?她没理他,自去穿好衣服,临走冲着石壁那边留下一句:“我不会不理你的!不过你要真有一天连我都不记得了,我就亲手把你扔河里,没人给你烤衣服。”

第二天一早,萧遥叫上涂月溪一同去见司上青。昨夜之事两人都没再提,萧遥看她画了个浅浅的朱唇,发髻侧插了一支粉白润开的芍药,还戴上了他送她的比翼鸟白玉耳珰,恰是她在春物节集市上曾爱不释手的那对,玲珑剔透的一身丁香色齐胸罗裙,裙带飘飘,比往日更添了几分风姿绰约。一刹那间,他才发觉面前这个女子早已不是以前千暮城那个懵懵懂懂的丫头了,相隔这几年两人各自成长,他一直把再见到她作为一种期许,那她呢?是不是也如他一样期盼着有一天可以再见到他,而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这对耳珰他在玉石之中注入了灵力,无论她走到哪里,需要他时他就能感应得到。他心中生出万分欢喜,今日她既然戴上了,可见心中有他。

进了跨院,远远地听见啼哭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花厅前立着、跪着的有那么好几个下人,对面塌上半躺着一白衫男子,塌前跪着一丫鬟,低头端着茶盏鲜果,男子冷着脸吃着盘里的葡萄,没吃几颗就又伸长了手指戳着空气,训斥下跪着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小蹄子,还想一跑了之?”他抓起一把葡萄掷过去,“不准哭,再哭就把你们脸都变成猴儿屁股。”

涂月溪在移幻师府见过司上青,印象中儒雅风流,怎么今天变了个人?是不是人一发火脸都像是被人拧了几把一样?她慢下脚步悄悄问萧遥:“那个是司上青?好像正生气呢,咱俩要不要等会儿再过去?”

“没事儿,司上青向来这样,他府里的人没有不被他骂过的。”萧遥像是见怪不怪,涂月溪拽了拽他,让他慢下来等等的。

这边又听司上青提着嗓子没好气地嚷着:“让你们在府里服侍我两年,还委屈你们了?是谁让你们变美的?人变好看了脸怎么就不要了呢!瞧瞧瞧瞧,就你俩聪明,我看管给你们什么脸,你们照镜子都不认得自个儿!在你们脸上刻个美字才合适!”

涂月溪和萧遥在树后看着热闹哧哧地偷笑起来,“走吧,让人看见我们这样不好。”萧遥仍忍俊不禁,两人便往那边去。

待司上青看见他俩时,他的气差不多消了一大半,就吩咐站在身旁一个穿青色对襟罩衫的管事人带她们先下去,又特意嘱咐先关三天,每天要看着她俩吃下五大碗白饭。

萧遥带着涂月溪过来,隐隐地闻着周边散着酒香之气,涂月溪诧异,怕是自己身上仍有酒气实在太失礼了,就悄悄问了萧遥一句。

他睥了眼茶盏,耳语道:“喏,茶盏里盛的是酒。”

司上青见两人过来,慢悠悠从塌上起身,请二人里面坐。刚刚那一帮人眨眼间已退的干干净净,只塌后站着的两个丫鬟仍端着酒香四溢的茶盏,他拂了拂袖示意让她们下去,三人随即进了花厅。

司上青先是自嘲了一番,说是府里下人难管,让他们见笑了,又问起昨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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