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上去除了学习别的都不关心,但当老林第二天下午踏入教室来上课的时候,很多声音不约而同地堆在一起,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姜姝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眼笑眯眯地往讲台走去的老林,凑到周珊婷的耳边小声八卦:“他们干嘛呢?” 周珊婷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好奇的姜姝,她早操的时候看见老林就想问情人节后续,意识到今天才刚刚开始,就算有后续也没这么快后这才硬生生忍到了现在——万幸老林周二的课在下午,不然他们这些蹲后续的乐子人可能得等到晚自习或者明天。 她都这么迫切了,她的同桌居然还一副状态外的样子,这像话吗? 周珊婷恨铁不成钢地丢下几个关键词,一边留意着老林的动向一边抓紧时间快速地给姜姝“补课”,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在老林准备揭开谜底的前几秒住了嘴,示意姜姝跟她一起听后续。 其实师母她知道老林会给她准备礼物,作为回报,她带着老林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中午。 口是心非的中年夫妻罢了。 起哄声和唏嘘声一时间充斥着整间教室。 九班虽然是文科班,但男生还是挺多的,胡闹起来的时候也很吵,老林不得不用力拍了拍讲桌才把嬉笑声镇压下去。他特意整理了一下衣领,露出午时妻子赠送的、此刻被他别在西装上的胸针,放出了最后一招:“这是我夫人送给我的。” 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得意而又满足。 不出意外的,九班又炸了开来,以至于赶着上课铃声进教室的别班学生路过时都伸长脖子透过窗户往里瞧,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动静这么大。 老林的心情不错,刚才的恩爱秀的他相当满意,再加上周末的卷子只剩下最后一道大题了,他干脆许下承若:如果讲完还剩下十几二十分钟的,就带他们去操场放松一下。 成天都在学习的学生听见还有这样的好事,九班的教室掌声雷动,甚至还有喝彩,仿佛要掀翻九班教室的屋顶 八班的任课老师从后门走出来,在九班的前面探了探头,小老头看见老林时笑着调侃:“我还以为没老师在呢。” 老林也笑,歉疚的抓了抓脑袋,快步走出去搭着他的肩膀跟他小声解释,等那位老师重新回到八班后才进来板起脸抱怨:“都给我小声一点,别让我被我的老师教训。” 班上涌起细碎的善意偷笑声。 小老头姓刘,是一名很有资历的老教师,还曾经教过老林,老林平日里对他很恭敬。 这在班上不是秘密。 姜姝喜欢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像一种传承。 一中的很多老师都曾经是一中的学子,学成归来后散布桃李,透着善良的真诚和深切的热爱。 姜姝以后可能也会回到一中,化作护花的春泥。 但她现在还不能确定,未来离她还太远,她从来不是未雨绸缪的人。 可是有人是。 季冷与她不同,他从小做事的目的性很强,以至于早就明确了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他喜欢化学,以后会搞科研。 姜姝对这方面没兴趣,他就没跟她展开过他的事业宏图,不过在他未来的蓝图上,有着独属于她的位置。 她不知道。 他也没说。 因为还没到时候,现在还是学习为先。 他不想打断她的节奏。 九班人聪明,会学又会玩,主次分得清清楚楚,老林刚一拿起卷子,粉笔都还没从粉笔盒里面找出来,嘈杂的响声就已经散尽了,大家都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等着他讲题。 可惜的是最后的压轴大题异常的难,彻底讲完的时候距离下课只有十一二分钟,操场的放松只好取消,大多数人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 “就这么想玩啊?”老林双手撑在讲台上,带着点笑意的目光在底下每位同学的脸上扫过,漫不经心地放出惊天大消息,“那这样吧,明天下午的那节班会,我们搞个操场模式——体育委员和文艺委员记得想几个游戏出来,不然就回教室开班会。” 轻飘飘的几句话让教室炸开了锅,压力给到了体育委员和文艺委员身上。 到了高中,尤其是紧张又短暂的高三,除了跟学习有关的班干部,其它基本都只是挂了个虚名,体育委员早上还会带着班级跑操,而文艺委员基本没什么事情做。但又一定要选,老林当初给出的理由是一个班级里,班干部必须完整,不然真有用武之地了,都没处找人。 这是文艺委员秦思菱第一次组织活动,她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游戏,保证让大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