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初三,暂时休息的城市开始运营,一切生活回到正轨,镇上被冰雪覆盖多日的道路也渐渐解冻。宛宛殷龙亦还有他哥们儿许博智就坐了殷爷爷替他们包的私家车,开始前往县城。 宛宛晕车反应特别大,一上车就开始昏昏欲睡。殷龙亦仗着殷爷爷有钱,提前镇上很多人弄来了智能手机,这会儿正聚精会神打着游戏,许博智坐他身边歪着脑袋看。 最先发现宛宛不对劲的还是许博智,他用胳膊碰了碰殷龙亦:“你看宛宛,她没事吧?” 宛宛双眼紧闭,额头上冷汗连连,胃里实在不舒服,她用手紧紧捂着,身体蜷缩起来像只熟透的虾一样靠在座位上。 “我靠洛宛宛你怎么了?”殷龙亦吓得一激灵,扔下手机就开始拍她的脸蛋,“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想吐啊你……要不要我给你拿个垃圾袋兜着?” 宛宛咬着牙摇摇头,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水……” 许博智刚从座位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就被殷龙亦一把夺过去了,大力拧开瓶盖,递到宛宛嘴边:“快,你快喝点水。” 担心她呛着,他还扶着她后腰让她坐起来了一些。殷龙亦这两年个子猛长,光是坐在那儿头就已经快要顶到车顶了,这时候他又扶着宛宛,从许博智的位置看,很像是他把宛宛搂在自己怀里。 宛宛几口水下肚,总算缓过来了那么一点点,没什么力气地睁开眼睛微微喘着气。 殷龙亦朝驾驶座扯着嗓子:“那个司机师傅……麻烦问下你车上有晕车药吗?” 司机师傅热心肠地从副驾驶前面装东西的盒子里掏了包药扔到后面来,殷龙亦麻利地接住了,拆开包装就往宛宛嘴里塞:“来,吃这个。” 宛宛就着他的手把那白色药丸咬进嘴里,又灌下去几口水,苍白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殷龙亦看她哪哪儿不舒服的样子,不耐烦问:“师傅,咱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快了,就个把小时。” 宛宛一听瞬间两眼一黑又倒了下去。 殷龙亦又在她耳朵边大呼小叫起来:“我去!你又咋了洛宛宛?你别吓我啊你……” 宛宛忍无可忍,狠狠瞪他一眼:“你太吵了殷龙亦,我被你吵得头疼。” 殷龙亦一听这话瞬间闭了嘴,惺惺然重新拿起来被丢到一旁的手机。 许博智在一边努力憋着笑,殷龙亦在宛宛那儿受了气,全在许博智这里一股脑儿发泄出来:“笑什么笑你?” 他声音很低,边说还边扭头去看宛宛,看她有没有又不舒服。 许博智不停摇着脑袋:“没没没,我就是自己高兴,想笑。” 殷龙亦幼稚得不行,翻着白眼对他做了个鬼脸。 宛宛侧过身体,往车门那儿靠了靠,重新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瘫着。在这之前她很少坐车,崎岖颠簸的山路又不好走,一路晃荡得她格外难受,不过渐渐离开山区,道路平坦起来不适感也就缓解了不少。 等到了县城已经下午,宛宛下车时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殷龙亦帮她拎着行李箱,还得腾出手帮忙扶着她往旅店走。 房间是提前订好的,殷龙亦和许博智住标间,宛宛单独一个单间。 殷龙亦先帮宛宛把她的行李拎进房间,又替她四处观察了一下房间才带着许博智回隔壁他们住的标间。 宛宛在绵软的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身体有了点力气之后才起身到卫生间,捧了把清水洗脸,镜子里白皙的脸孔清瘦文秀,再也不似从前孩子一样的圆润饱满,她恍一愣神,原来自己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不久殷龙亦也安置好了自己的行李,跑到宛宛房间门口大力拍着门:“走了洛宛宛,我们去吃饭,你都该饿了吧?” 其实她不是很饿,脑子还有晕车后遗症不太舒服,但心底痒痒实在想出去转转,朝门口喊了句“等我两分钟换件衣服”。 宛宛第一次到县城,走到哪儿都觉得新奇,许博智和她一样不认识路。殷龙亦逢年过节偶尔会回父母身边要从县城坐高铁过去,所以来过这里几次,基本的几条城市道路都认识。 这里不像平城,一到夜里路上就黑糊糊的一片看不见路。各色耀眼的霓虹灯不停闪烁,车流如织,又正是夕阳西下的黄昏,行人不断来来往往,一条街上格外热闹,车水马龙。 路过一家奶茶店,殷龙亦跑去点了三杯拿回来分。宛宛以前在镇上喝过的饮料不少,却还是第一次喝奶茶,浓郁的味道一路顺着喉咙滑进心里,喝到最后她把珍珠嘬得滋滋响,舒适的温度暖和了心口。 还是腊月,雪融了冰化了,但空气里的冷意仍旧席卷着城市。宛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