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伸过来的手,手掌很大,牧月一手只能勉强握住。 牧月最喜欢捏着玩的漂亮指骨处,全是竹板夹过的痕迹,青青紫紫,没有一处好皮。 不知道里面的骨头是不是都断了。 医师来了。牧月颤抖的手勉强定了定,有了一点力气。 哄哄乱乱的的大堂里。 牧月说话了。 她缓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谁给你的权利?谁给你的胆子?张氏。”牧月刚出声,屋里就静了。 没有人敢再说话。 张氏没想到这牧月竟然真的和他翻脸,一时涨红了脸。他最是看不起这样卑贱的东西得这样的名分。 闻春只不过是一个贱民,和他竟然一样是家主夫人,和他平起平坐,只一个辈分低他。最是不能忍的。 他死了才好,正好让自家远亲替这个位置。 张氏想要说两句场面话,一柄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颈间。 “你——”牧月咬着牙齿,拔了侍卫的长剑,“闻春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是割了头来谢罪,都没有用!” 这就是要对张家下手了。 她看了自己的远房表弟一眼,声音冷得像刚捞出来的冰块一样冷,“你,一样。” 说完就把剑染了血的剑拍在了桌子上。 但是张氏知道,这柄剑还是悬在他的头上,这回儿才知道怕了,软了身子被侍从扶住。 牧月急着去找自己被安置在别处的夫郎,没有再留。 这绝对是大不敬的。 可是没人敢再说话。 他们只担心牧月的火气会一路烧到自己身上,更别说本也是没有什么证据的。 诺诺不敢言语了。 牧月素来平和,不轻易发怒。又最是得大家主大太太溺爱的。 张氏私刑弄死的人数双手都难数。 张氏要倒了,底下的人马上明白过来。一时说走就走,不敢再留。 …… 牧月半倚靠在桌旁。从她回来以后,一直在这里。 眼睛也不敢闭。 医师把断骨的地方固定起来,手臂上脱臼了,又要扭回去。 几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清理的时候,把人痛醒了,牧月听见自己夫郎压着声音的痛呼,更不敢离开。 等得医师终于忙完了,牧月也只在隔壁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下了那身弄脏的衣服。 浑身酸痛。 她却不敢闭眼。 她捡了一只大狼狗。 养在家里。 自己都舍不得扯他一根毛发。 家里的人却把他打得半死。 只差拔毛炖了。 她看着昏睡过去的,睡梦中都还皱着眉的闻春。 还是一头不会咬我,还会朝我摇尾巴的巨型狼狗。 他们凭什么? …… 半夜的时候,闻春突然很着急的说起话来“妻主…求你……”“妻主……”“我没有……没有……”他大口喘着粗气,好像惊醒了,意识又停留在梦境里,还在不停重复着。 “我知道你没有。”牧月没有睡。 “妻主…别走…别走……”他的急得出了汗,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不走。”牧月回他。 闻春拧着眉,好像安下心来了。 能动的手胡乱抓着。 牧月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里,让他握住了。 “我不走,你睡吧。”牧月哄他。 “嗯……”闻春被安抚到了,又沉沉睡过去…… …… 牧月等他呼吸平稳了,才转过头去。 “继续说,小点声。” 那些穿着黑衣的人应了,放低声音,继续说牧月想知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