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连连抱歉。 “算了。” 咏夜将人从前头扯回来,退到人群后面去。 “不看了?”花灼小声问。 “没什么可看的。” 见人家冷着脸,花灼反倒笑起来,语气很是愉悦:“不妨事,不就是被花坠子扫一下子,我一个大男人,怎得在你眼里那么娇弱呢?” 咏夜险被这话给气笑了,只心说,你娇弱不娇弱,自己没点分寸吗? 她仍旧黑着表情,抬头瞥了一眼这娇弱狐狸的脸。诚然,那坠子的确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可花灼毕竟尚在病中,虽不会弱到被这么一扫,就扫个跟头,但他面色本就清白单薄,那划痕便愈发显眼,没出血,却泛着细微殷红的血丝。 这伤啊,无足轻重,可瞧着,却极委屈。 咏夜看向他,光影微尘间,晃了一瞬的神思。 从前酒肆听书,有一段讲到花,说独有一种茶花,通是白瓣的,却单只有一丝血红颜色,仿佛鸟雀跳脱,抓惹了美人,便唤作抓破美人脸。 便有听客赞妙,说此意境若止于美人,便平庸,可落在花上,便有趣了。 当时以为这话说得颇有水平,可现在,咏夜觉得,可能是那位听客对美人的遐思与见识,还远远不够吧。 这神游,被花灼移来的视线打断,咏夜忙错开眼,末了反应过来却觉得自己也是好笑,怎么看他一眼跟做贼似的。 眼见着她避开,花灼抿了嘴唇没说话,只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伤处火辣刺痒,他没忍住,上手碰了碰。 不怎么管用,反而愈发红了些。 咏夜余光看得分明,这人在旁边,也不言语,猫洗脸一样,不时用指腹挨一挨伤口解痒。 她忍了几回,还是没忍住,假装无意道:“你揉它也不会好,一会儿去找竹苓要药膏。” “哦。”花灼将手背在身后,好像这么着就能克制住一样,抬头寻竹苓。 小药神正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墩子上站着,垫着脚看须尽欢的歌舞,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此时这块人少、视野差的僻静地方,就只有他们二人,全都默默然站着,跟周遭的喜庆场面格格不入。 花灼也是没想到,跟咏夜在一起,竟然会有冷场的这一天。 咏夜在刻意回避与自己交集,不过她不太擅长这些人情世故上的伪装,一眼就能看出,她端得很不自在。 看不出的是,她心里也很不自在。 花灼想,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这么无视自己呢?可竟头一回不知从何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咏夜的转变,从头到尾在脑海中滚了无数次,拟了无数种猜想,却一个也不敢轻易问出口。 咏夜就站着,与寻常人不太一样,大多人都秉持着“见面三分笑”的处世原则,真心实意尚且不说,面上总要先其乐融融才能说得过去。 她却素来有个天赋,能在这样相顾无言的静默中,安然而立,默默坚持,丝毫不觉得尴尬。她能一直不起话头,就这么熬着,熬走过无数不想理睬之人,二十余年,未有败绩。 不过此时此刻,这天赋出了一点点偏差,兴许是花灼的存在太强,也或许是,她心里的杂念太重,二十余年,从未有过什么样的缄默,比现在更加难捱、更加心虚。 她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轻易开口。在说话这件事上,身旁这狐狸堪称七窍玲珑的心思,套话绕弯子的好手,恐怕才一张口,就被带着走了。 更况且,眼下这事,她也清楚,是自己不占理,还仗势欺人。现在尤其底气不足,全凭一口狠气撑着,稍一松懈,恐怕就满盘皆崩。 俩人就这么僵着,在人声鼎沸之外,好似一池净水,无波水面下暗流汹涌,他们谁也不敢开口。 直到那高阁上,雅魁娘子的词都快唱尽了,终于有人将尴尬打破了。 可惜,并不是他们俩谁突然长了出息,而是被人从旁救了。 有人喊了一声“咏姐姐。” 真是难为咏夜了,这么多人,全在说话,她竟然能从这一堆嘈杂里,挑出这么一句“咏姐姐”来。 可能是什么“绝处善逢生”的特异功能吧。 她几乎是把,“多谢恩公”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当即就循着声音找过去,就差翘首踮脚了。 花灼自顾自叹气,他家神主是打定了心思要躲着,软硬不吃,他除了将辛苦无奈往肚中咽,还能怎么办?还能闹脾气是怎么着? 不过,阿夜刚刚那表情,仿佛看见流苏串的猫儿,眼睛蹭就亮了。 真是,少见的格外可爱。 再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