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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神坎·一斛春(2 / 5)

,可不是白给的。

是要拿妖市中产的奇珍罕物,到主管此处的世外司,与九重天阙进贡交换。

于是便有丰年时候贡品足,贫瘠时候贡不上的情况。所以那盒子里的春物,也随之没有定数。

欠丰之岁,换不来那么多风雨雷数,那这年春天,便只能抻开了、拈薄了将就着过,争取别在暮春时候用完,若运气不好回了荒芜,春苗夭折,坎中的妖民便要挨饿。

不过显然,并不是每个精打细算的季节都能擦边渡过,他们早些年间应当遭过不少半路饥寒,不然也不会有“回芜天”这个词儿了。

好在最近这些年,逐神坎已成仙魔两界公认的消遣地,多少商贾、显贵慕名而来,这个由监牢起家的小山沟,现如今不说富可敌国,也算富得流油了,再无可能贡不起一个春天。

正如方才,城头礼官那一嗓。现如今,这个满地是妖的地方,三不沾、不入流,却也可堂堂正正,问一句天帝吉安,九天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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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门口迎出来这群人,最中间那二位,就是南北两市的市卿。”花灼估摸着咏夜那临时抱佛脚的功课做到这儿也就见底了,需得轮到他亲力讲解了,这才从嬉皮笑脸的影子人儿,摇身变回他的中山神官。

不过定睛一瞧。

“哦,不对,这是南市卿和北市家什么管事女司吧,左右不是北市卿本人,年龄、样貌都不对。”

“你跟这两位市卿都相熟?”这些可不是光翻翻典籍册子就能知道的。

“那倒不是,逐神坎我也只来过一次,办差事,匆匆忙忙就走了。这不每个季节都得往这边送风吗,我每隔几年会去世外司查账,而世外司的仙官,是个爱说八卦的,一来二去,我就全知道了。”

“世外司还真是不拿你当外人。”咏夜不再看那头白鹿,将眼光放在门前迎春的二位身上。

花灼朝那位白白胖胖一脸喜气的中年男子抬了抬下巴,道:“长得活像财神爷那位,是南市卿,叫作谭延昭。凡有关世外司、有关仙界,他都格外殷勤,也从不在朝贡上面计较,据说是个好相与的。而北市的西明夫人,是出名的桀骜硬骨。今日迎仙吏,也算一桩大事了,我猜南市卿恐怕从昨夜里起,就得沐浴焚香,调遣排场,就为了这一刻的周全。”

咏夜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南北二位这迎春的扮相,可谓是天差地别了。南市卿吧,虽然不至于穿金戴银,但这一身的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日要登基。

身材丰腴而臃白,花灼形容得贴切,确实很像个面捏的财神爷。

她在谭延昭身上落了一下眼,便错开了。

不喜欢这个长相。

又瞧了瞧与其并肩而立的北市女子,从头到脚只写了“寡淡”二字,褐衣青衫,眉眼也极平淡,教人看不出是否着了粉黛。神情也素白,在这样的场合,虽然端了慎重,但也难掩浑身的冷漠。

“那,西明夫人,就只派了个手下来?”竹苓插了一句,“这北市卿,也太傲慢了些。太不将神明放在眼中了。”

花灼摇摇头:“虽说年年要岁贡,但九重天阙与逐神坎,并非君臣、主仆的关系。毕竟这鬼地方,即便天帝亲临,都使不出半点仙法。所以真算起来,派女官迎春,并不算逾越。还有更甚的,早些年间,逐神坎尚且拮据,西明夫人曾亲去世外司,与司承理论那年的岁贡刻薄,硬是将北市的贡品数额压下三分。自此一战成名,甚至惊动了九重天阙,老天帝还笑称,北市西明夫人,可为难不得。”

“南北市卿,有仇?”咏夜问得突兀,她又细细打量了北市女子几眼,又道,“财神爷似乎是在生闷气。”

“啊?”小药神一惊,她怎么没看出来。

“这你都看出来了。”花灼点点头,“他们俩确实不对付,不过好在南北泾渭分明,互不干涉,所以即便相互看不上眼,倒也不至于真杠起来。”

“啊?”小药神又是一惊,怎么就她看不出来。

说话间,门口的章程已经走完了,南北二位接了春斛,拜谢过仙家,便转身回城。随着正门缓缓合上,门外的武卫也都撤了,登记入城的队伍继续行进,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等了一会儿,料想门里的人已经走远,咏夜才出声:“那北市女子,应当不是寻常随侍,或是近卫,或是刺客,总归,她是为主子杀人的。”

刺客当然能认出刺客。

那女子有一双握刀的手,和一双空旷的眼。她站在那里,寡淡、疏冷,随时可藏匿于人群,取敌方首级于顷刻之间。

都是刺客,但此女和咏夜最大的不同,便是身上没有沾染丝毫江湖侠气,她只是一把纯粹的杀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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