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而改变什么。” 咏夜顺着袖口的力道转正了身子,有一点点不敢直视狐狸的眼睛,所以垂着目,看他的前襟。但兴许,是今夜的氛围太好,是狐狸的“诡计”过于厉害,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头,豁开了一个角,里头柔软的血肉袒露出来一小点儿,外头还好,风不是冷的,没有预想的那么危险。 “阿夜,我从不要求这些的,我也根本不想要这些,所以,武罗这个事儿,你别往自己身上套,也别纠结,好不好?” 才不是试探,花灼不是要试探,他是看懂了她的顾虑,所以让她不要害怕。 “我……我没想这么多。”咏夜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要自己瞎发散。” “是。”花灼嗤嗤笑起来,“我家神主何其潇洒,断然不会被小情小爱绊住手脚。是我,草木皆兵,是我害怕了。” 咏夜不抬头,花灼就自己俯身,他矮下去一截,眼睛对着眼睛,嘻嘻哈哈埋怨:“你可吓死我了。” - 半宿好眠。 虽然统共就睡了两个时辰,但因今日心中有警惕,咏夜整个人显得异常清醒。 当然,这便叫某位打着算盘去叫早的狐狸扑了个空。 花灼到时,只见得咏夜正在小院里拿帕子拭刀。自从朱夫人后,沧浪刀已经很久未见过血了,希望今日,最好也别见。 “她们午后会开始准备,我打听了,说是春祭,实则没有什么讲究,据说只是为了感念长秋宫那位。” “谁?”咏夜反应了一会儿,“那个古神的王后吗?” 花灼点点头:“正是”。 他在咏夜身边坐下,拿了她的刀鞘在手里玩,一边同她解释:“这事倒也不算出格,古神虽然被天帝家一锅端了,但他们毕竟是造物之神,山川溪流、辽原旷野,我们今日所有容身之处,实则都拜他们所赐。而青要山对武罗她们来说,可以算作是庇佑了,这山是因古神王后而来,故而,她们感念她,倒也合理。” “我还以为,现在的神仙会不待见古神呢。毕竟在凡世,很少听说哪朝皇帝会感念前朝的好。” 花灼笑笑:“那是因为时间还不够长。古神啊,死了太多年了,别说是见过,就连他们的名讳都无人知晓了,又谈何待见不待见呢。” “这倒也是。”咏夜端详了几眼刀刃,雪亮雪亮的,擦好了。鞘子不在,于是反手擎着白刃,等着。花灼会意,端了刀鞘,对准了,帮她收了刀,好一副乖巧模样。 “哦对了,晨起我了一趟长秋宫假山,武罗手脚还是麻利的,已经有人在那边操持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夷为平地。” 那假山,倒也不是非得推了。但咏夜实在懒得和武罗推推拉拉相互说服,费时费力费交情,不如推了完事。 不过,听花灼方才这话,咏夜从里头抓了一个重点。 “你晨起去了一趟长秋宫?所以昨夜你到底睡没睡觉?” 这话听着,好似不像关切,怎么倒觉得很有一股嫌弃在里头呢?就好比上战场之前,主帅听说手底下的小兵,一晚上没睡觉的,那种嫌弃。 “那我是为了谁呀?”狐狸惯会忽略这嫌弃,扬长避短地绕话弯子,“我还不是为给神主分忧吗?怎么看也能算得上鞠躬尽瘁,废寝忘食吧。” 咏夜撇撇嘴,心说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你只要别困得厥过去。” “困还是困的,不然一会儿,我变作了狐狸,补补觉去。也不用太麻烦,你就随手将我揣着走便可,那个叫升卿的,不就变作小蛇藏在武罗腕上吗?我比他那冷血的强,可暖和着呢,这个节气你揣着我,权当抱了个汤婆子。” 行,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咏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狐狸微微弓过来的后脊上,给他拍支棱了,皮笑肉不笑道:“困啊?那忍着吧。” 这一招行不通,花灼也是知道的,可偏就是要说出来。他从来都是个潇洒却执着的人,轻轻拿起,轻轻捧着,轻轻放下?那是不可能放下的,永远都不可能放下的。 他想,就这么一直追着,明里暗里,见缝插针,就跟她念叨着,喜欢,喜欢。万一哪一天,就得着回应了呢? 所以这招不通,没关系,那便退而求其次。 结果就是,这天前半晌,他到底赖在咏夜院中补了一通觉,等午膳送进来,才慢吞吞起来,又加蹭了一顿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也要等对面来了你再忧思警惕,在这之前,不如花间,”狐狸指指自己,“树下。”又指了指头顶绿荫如盖,“吃一顿好茶饭。” 咏夜被他嬉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