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嵌了掌心,她由着那一点点疼蔓延开来。 花灼呀,她心里念着,你就说一句,像往常一般没正形地笑着,说那都是假的,你才不是他,调侃我别因为一个吻瞎想些有的没的。 你快这样说呀。 如此,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快说呀。 咏夜抬着眼,视线却端不起来,能清楚地感觉到,花灼气恼又孤直的目光,带着钩子,盯着她被亲吻过的位置,盯得她嘴唇几乎灼热起来。 两相对峙,她心里的弦紧绷着。 忽而,花灼轻轻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不再愤愤。 他看着她,垂着眼,像一个认命的赌徒,放弃了所有的筹谋,押上了全部身家。 “谁说的,谁说是假的?”他兀自上前一步,在咏夜错愕的目光中抬起手,拢上她的下颌,“你在自欺欺人什么呀,那是往生伞,他就是曾经的我。所以,他喜欢的,我也会喜欢,他做的事,我也会想做,我比他还要想。” 狐狸的语气沉缓而低回,在愈发晦暗将尽的天光中,恍若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罗网。他拢着她,拇指轻轻地、一下一下,点在她凉薄又柔软的下唇。 咏夜被擒着,不得不抬着头,直视狐狸的眼睛,背光之中,他的眼却那么亮,像盛着燃烧的星斗。在那之中,咏夜看见了,陌生却如出一辙的贪婪。但取代了轻佻,有那幻偶没有的,独属于他与她的深情款款。 这深情煨着心神,让她一时间忘了闪躲。 花灼的手指从轻点,变成摩挲。终于,他收拢了掌心,三指托着她的后颈,倏然往前带。 咏夜木然随着向他怀中拥去。她感觉到了颈上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感觉到了,腰上随之揽过的手掌。 心中紧绷的弦,断掉了。 花灼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温暖的,带着草木之气。咫尺之间,她醒过来,推住了他的肩膀。 动作极快,用了力道,紧紧攥着他前襟,丝缎的衣料皱成一团。她也因此察觉到,掌心之下那颗轰然作响的心脏。 这一推,花灼不敢继续向前,但没有放手,搂着她,就这样不动也不退。 咏夜从他近乎固执的围困中抬起眼睛,他们离得极近,额头几乎挨到额头。 可她却那样冷静地发问,仿佛这铺天盖地的暧昧,都与自己无关。 “花灼,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并非一个问句,花灼在她的眼神和语气中读到了答案。 但却选择了无视,手上的动作出卖了侥幸背后的不安,他收紧了自己的怀抱,好像这样做,就会有用。 咏夜由着他,也看着他。 她的目光不再如刚才那般飘忽,而是沉着地等待一个回复。 花灼自嘲苦笑,想来丢盔卸甲,说的就是自己这般模样吧。 他瞧着那朝思暮想的人,轻声答了一个,嗯。 然后垂下了眼睛,小声近乎喃喃:“喜欢,我喜欢呀。” 怀里的人没有太大反应,末了,只叹了一声,他听出这叹息中的意味。 是宣判。 “花灼,你别喜欢我。” 这样短短一句话,过了耳,穿了心。凉得快要麻木。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双手失了气力,颓然垂下,将咏夜从自己那毫无意义的桎梏中放出来。 “为什么呀,咏夜。”他前襟乱着,垂了头,看上去懊恼又沮丧。但不甘心,眼睛紧追着不放,“你告诉我,凭什么呀?” 咏夜抿着嘴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一旁迈开步子。 花灼便急了,红着眼眶,捉住她的袖子。 “你别走,你不能这样。”他手下较劲,扯着人不让走,“这不公平。” 咏夜停下来,狐狸的语气近乎卑微,她不忍心了,柔着声音解释:“我没有要走,我只是想,点上灯。” 花灼这才反应过来,四下已然黑尽了。 烛火燃起,咏夜示意他坐下。 “我不知道这么跟你解释。我……我不想喜欢任何人。” 花灼不懂。 她顿了顿,是真的在思量,该如何同他解释。但放在这样的局面下,她的镇定,绝情地让人害怕。 “我可能要从一件往事说起,是在沧浪阁。” “那个时候我刚刚成了首席弟子,师父派我出去,清理门户。” “外阁有个名为纤云的师姐,她出任务时,爱上了一个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