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门又是一开一合,屋内安静下来,堪堪听见翻书页的轻响。 就这么安静了过了一会儿,那二人终于出了声。 “在这儿呢,看,花灼。” 哥哥的名字一出,花嫋嫋赶紧支棱起耳朵。 另一人闻此,语气中带着犹豫,踟蹰道:“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厚道?”先说话的人反驳,“当年他杀害师父时,可有想过什么是厚道?” “沉桐,你别急。当年之事,众说纷纭,咱们也无法确认,他究竟是不是凶手。” 沉桐,这个名字,花嫋嫋仿佛在哪里听过,想不起来了。 “我不信传言,只信证据。人证物证具在,恒籍是他杀的,毒又只有他能拿到。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个叫沉桐的,语气间开始不耐烦了。 他顿了顿,又问另一人:“季珂,你该不会是怕了吧?”继而又戏谑,“有什么可怕的,他如今不过是个散仙,就算当面杀了,也不为过。” 原来另一个叫季珂,这个名字,却是不曾听过。 “那……那。”季珂似乎有些动摇。 “你难道不想为师父报仇吗?”沉桐继续游说,“况且咱们不是合计过吗,此法,万无一失。” “可,你怎么知道花灼当下在哪的?又是如何知道,他身上被下了妄念咒呢?”季恒问。 “这便是老天开眼了。好巧不巧,前几日,归墟主来槐江山拜访我舅舅,闲聊间说起花灼。被我听了一耳朵。那归墟主怕是老糊涂了,竟还说了花灼不少好话。” 他说的舅舅,便是槐江山的神明,英招,仙界最高位的巡游神。 而沉桐的母亲是南方雨神,父亲则居九重天阙高位。算起来,他是真真切切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名门之后。 现下沉桐正跟英招修习,学着掌管四海的异兽。 “那,”季珂又问,“你……真能打得过他吗?” “你到底是哪边的?”沉桐脸都气绿了,“刻意为他选了禁法术的阵,你还担心我赢不了?” “不是,我不是小看你,就是有些担心。况且,万一被围观的仙截了可怎么办?” “我在四海之内多少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选上的神官,谁敢来抢?” “也对,也对。”季珂素来是个没主见的,沉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便也不再作那无关痛痒的犹豫。 二人统一了口径,便出去了。 角落里,花嫋嫋早就煞白了一张脸,拿手死死捂住嘴才遮住惊恐的喘息。 她听明白了,这二人要借着选神官的幌子,骗花灼入擢选大阵,然后对他下杀手。 得赶紧去报信,可,花灼当下在哪里啊? 她使劲攥着手指,用痛觉让自己冷静下来。 寂灭司、天帝。 不行,他们不会管的,别说现在手里没有证据,就算有,他们也不会管的。 现在,只能先回家,对,回家,找姐姐想办法。 她双手双腿全在发抖,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我们可是青丘,一定能救哥哥的。 也管不了什么被不被发现,花嫋嫋在九重天阙的大道上一路飞跑。 不过她留了一个心眼,回家前,托付了相熟的仙者帮着留意,若这两天有谁开了大阵选神官,请尽快告知。 - 此时的风雨山,风神宫遗址。 花灼正倚在窗边读信,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尚一无所知,。 信是熏池寄的,他答应花灼,往后会多看顾中山神,也会多给他写信念叨中山的近况。 手中这封写的是钟鼓山前几日发生的种种凶险。 他知道花灼的心思,便特意在信首,拿朱红的墨,斗大的字写了:“接下来我所言之事,千般险恶、万般揪心,但请君千万谨记,咏夜山神一切安好,毫发无损,莫要半途起急。” 花灼细细读完,合上信纸,收入信封,再锁进柜中。 咏夜安然,是今天,或者说是这段时间来唯一的好消息。 这些日子,他蛰居在此,做着引蛇出洞的计划,结果连个蛇影都没见着。 以身做饵,虽危险,但准确,可若再这么毫无进展,就得计划另寻他法了。 到时候,可就真是大海里捞针了。 他实则在盼着,盼望凶险早日降临,是福是祸,是生是死,横竖一战,总好过这么不上不下悬着。 所以,当沉桐出现在风神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