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下来。他身后的出口便会显现。” 这也太莽了,在悬檀看来,花灼的鬼主意无异于让咏夜去送死。 “不行,这太危险了,就算出口显现,赤丁子也必然全力阻止,她出不去的。” “所以我会在外面等候,一旦出口显现,外面的人就能进去了。”花灼早就算计好了。 迷途岸只限一人通过,但这广场不限。根据他的经验,石像后的出口,应是通往不同的地点。赤丁子这个,出来是东荒的一处树林。 “你觉得呢?”他问咏夜。 办法想尽了,最终这事还得由正主定夺。 正主觉得,相比之下,连过五方花里胡哨的未卜幻境,或者和一个缺了胳膊还无法自由移位的妖怪拼刀,那自然是后者更好一些。 难易程度不好估量对比,但拼刀,至少顺手。 花灼垂着眼,声音很轻:“你若信我……” 悬檀直接打断:“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也看着咏夜道:“他这是侥幸之法,第一次成了,第二次未必。即便赤丁子少了一边手臂,仍是极难对付的,你纵然武功精湛,可没法术,真要打起来,就是搏命。不如老老实实过幻境来得稳妥。” 花灼小声嘟囔:“归墟主又没进去过,纸上谈兵当然稳妥。” 悬檀反驳:“纸上谈兵,至少能免于冒进丧命。更何况,若按你的法子,就是将胜算一拆为二,一半压在咏夜功法上,一半压在你的接应上。即便她神功盖世,击败了赤丁子,你呢?当年闯关,你术法全盛,才得以出逃。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忘了身上的妄念咒了吗?仅生伤人之心,就会剧痛难忍,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说者无心,听者却心中一刺。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一向伶牙俐齿的,此时却抿住了嘴唇,扯出一丝苦笑,当年那个以一敌百,孤身闯迷途的风神官,如今什么也不是了。 什么信他还是信我,仿佛是在较量谁的法子更灵通。但他实则在计较,虎落平阳、污水满身后的一股心气儿。 “我,没有别的意思。”悬檀自知失言,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反对花灼的提议,“我是觉得,迷途岸意在孤魂,她是活人,过幻境兴许不成问题。” “那幻境,哪管你是活人还是死人呢。”花灼喃喃开口。 幻境的阵仗,他是见识过的。 不然当年,难不成他是站在广场上沉思一番,就直接想出了这个捷径?他最先也是按着规矩来,却被生生拦在赤丁子这里。眼见败局将定,业火将燃,便死马当活马医,拼上一身的功力,强行破阵,迎战赤丁子。 这是用性命和决心搏出来的生路。不是侥幸。 他低着头,没有细讲,只说:“反正,我是过不去赤丁子的幻境,才会硬闯的。不是你说的侥幸冒进。” 悬檀竟然没有再驳。 咏夜不懂花灼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但悬檀却是可以想见的。 赤丁子,是个善妖,是最知恩图报的。凭着对情缘恩义近乎偏执的固守,被擢选为迷途岸守卫。他铺设的幻境,守一个“缘”字,据说其中编织的幻境,并不复杂,却能盯死了人的心坎和命门。 □□香艳、才气孤高、贪念浮华,情缘则是诛心。 世间的情与义,可不是就最能囚困人心的重重关山吗?甚至说不清,缘与生,到底哪个更令孤魂渴求。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什么情啊义啊,惆啊怅啊,过不去,便统统斩断了吧。 不然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