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疼得慌,咏夜可否扶扶我?” 可能是伤得实在太惨,可能是那笑容放肆地让人沉溺,咏夜接过他伸出的手臂,扶着他下楼。 这俩人差着个头,花灼整个身子靠过来,咏夜有点架不住,得腾出手来撑着点花灼的腰,活像个人形拐杖。 “见过天帝了?”花灼虚浮倚在咏夜身上,这弯腰垂头的姿势会扯到伤口,不太好受,但他却仍笑盈盈的,还能分出心来关心咏夜的事。 “见了。” “可有救你师父的法子了?” “嗯。说是要去什么,迷途岸。” 迷途岸啊,花灼不言语了。想了想,觉得奇怪,又问:“这倒是奇了,承雩会放你去迷途岸?” “一开始是咬死不许的,我和云家的那位小少主,软硬皆施才说服了他。” “云涯也来了?怪不得承雩脸那么臭,敢情又被骂了。”花灼迈过高台,疼得眉毛角一扯,还敢开天帝玩笑。 咏夜费劲地抬头,探看花灼脸色,到侧门还挺远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撑住。 “你可以全靠着我。”咏夜感觉到,花灼还自己吃着不少劲,“我是习武之人,你这点重量还是能撑住的。” 花灼让她扶,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这一下她还认真起来了,不免心中有愧。 “可不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世间定法。与那美人习不习武,力气大不大没有关系。”他说着朝路旁巡视的侍卫招招手:“劳烦这位大哥搭把手。” 那木头一样的侍卫竟然就来了。 早知如此,何必费死劲扛他这么一大段路。咏夜反应过来了,甩手就将身上这位病号给扔了。 花灼一个踉跄,脸上却还笑。 “杀人了,侍卫大哥你管管吧,咏夜姑娘要杀救命恩人了。” 等花灼在侍卫大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上了车,咏夜已经坐了多时了。她脑子里惦记迷途岸的事,想来想去毫无头绪,直犯困。 他上车来,发出好大的动静,咏夜还气这人戏耍自己,装睡没理。 花灼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坐下,往后一靠,两条长腿伸开,杠子一样横在面前,很是占地方。 咏夜把脚往回收收,花灼便知道她是装睡。 “这迷途岸啊,九死一生啊,承雩的耳根子怎么就这么软呢?”车里就她俩,花灼摆明是想聊聊。 既然是关于迷途岸的话题,聊聊就聊聊。 咏夜这人,爱冷脸,还爱翻白眼,但很少真跟谁生气。她索性睁开眼坐直了,挺认真地问花灼:“你也觉得,我会死在里面?” 花灼摇头:“此行虽然凶险。不过呢,你一定能活着回来。” “何出此言?”咏夜心想,看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 “天机不可泄露。” 咏夜真想一脚给这人踹出去。花灼倒合上了眼小憩。优哉游哉的样子,混不像一个遭了天打雷劈的病号。 花灼在等咏夜来一个激将法,或者来做个交易。只要她开口激将,他立马就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咏夜只是恨瞪了他一眼,一句话咬碎了说出来:“你爱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