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翊坤宫。 “本宫的母亲才是正三品诰命夫人,如今她的母亲也是了,皇上是真的一点委屈也不愿意给她!一点不如意也让她受着!” “娘娘...”曹琴默抱着两眼已经发懵的温宜小心拍哄,不知该说什么。 华妃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当初皇上答允本宫要封本宫的母亲为正二品诰命夫人,只因为皇后一力反对,说本宫只是妃位,母亲的封诰不宜过高,终究还是没能成封......” “一个小童的民间小宴,尚且都不是什么满月、周岁的大日子,皇上就迫不及待给瑶妃的母亲恩典,若来日这孩子一天天长大,三年、五年,甚至要不了多久,瑶妃就能爬到本宫头上去了!” 曹琴默眼神闪了闪,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哪有胆子另择他就。 想是这么想,哄还是要哄的,华妃就是个顺毛驴,决不能倒摸毛,“怎么会呢?娘娘您才是皇” “人家生孩子,你也生孩子,怎么你生下孩子还只是一个小小贵人,人家入宫还没几年,就已经是妃位!”华妃心头的焦虑日盛,见身边人一副畏畏缩缩的窝囊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还不是你不争气!” “娘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就不好了。”曹琴默苦涩地低下头,依旧唯诺规劝道。 “不生气?” “你若是能帮本宫除掉她,本宫自然也就不生气了。” “......” 结局当然是不欢而散。 准确来说,不欢的只有华妃一个,曹琴默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老实沉默的模样,直到回了自己寝殿,才真正放松下来。 “小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曹琴默摘下护甲,疲惫地按了按额心,让奶娘先把怀里睡熟的孩子带下去,才抬头打断贴身婢女的话“可日子再难也要过下去,何况今日她也不算太过为难我。” “可,可是,您不是已经和瑶妃娘娘...”投诚了么?船都上了,家人也绑了,如今还想跳下来不成? 音袖想说些什么,最终只能苍白吐出愤愤不平的抱怨“奴婢只是担心小主,瑶妃如今势大,皇子眼见着也聪明康健颇得圣宠,地位与华妃只高不低,小主您现在夹在中间,这——” “您好歹也是公主的生母,她今日对您这般大呼小喝的,委实叫人心寒。” “我如今啊,只求我的温宜平安成长,其他的,不敢奢求。”她看了欲言又止的音袖,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撑着额头靠坐在小几上“既然搭上了家里的前程,我在瑶妃那里已经没了退路了,可是从这位瑶妃娘娘入宫开始,我就没摸清过她的想法。” 曹琴默费解极了“你看她入宫以来,何其顺风顺水,平日言谈举止,说是嚣张跋扈也不为过,华妃好歹还要每日给皇后请安,顶多偶尔耍耍性子,这位主儿呢?仗着有皇上背书,一句体弱多病草草就给打发了去,至今也没见她来过几次景仁宫。 可真要说她交恶妃嫔,又数不出来,除却主动挑衅的,她连看其余人一眼都没有,更像是不屑一顾。” “我是真看不懂瑶妃,色衰而爱驰,再好的颜色失了新鲜,又能在皇上心中存爱多久呢?若不趁早打算往上爬...”曹琴默摇了摇头“我瞧她也不是不聪明,驾驶日盛,眼瞧着前路就只有华妃一个阻碍,我手里更有不少华妃的把柄,若她真要做什么,依她和六阿哥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又有什么做不成的呢?” “罢了,”曹琴默示意音袖为她更衣,“我先想个法子周全周全,未明白玉华宫娘娘态度之前,我还是不要打扰了。” 对于之前隐蔽挑拨费贵人的下场和夏冬春后来的手段,想想至今在穷乡僻壤受苦的父亲,曹琴默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即使她想打扰,夏冬春近日怕也抽不出空来理会她,毕竟,手头上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待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