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夏冬春身边的宫人们一脸淡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丽嫔身边的宫女太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主子已经被打脸了。 ——毫无反抗之力。 “瑶妃娘娘,”曹琴默在后面呆愣了一会,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强硬,毕竟即使之前对夏冬春心有忌惮,自己对对方的印象也多是神秘、手段高深一类,没想到处理起此事来会这么......直接暴力,导致她没插得上手,这会急忙劝道“还请娘娘三思,丽嫔——” “皇上驾到——华妃娘娘到——”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压着一个主位嫔妃!来人,把丽嫔扶起来!” 华妃发髻上钗子的流苏急促碰撞,怒气冲冲,不善地扫了一眼周围“怎么?本宫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皇上——”华妃娇嫩的脸蛋宜喜宜嗔,扭头看向正在凝眉走来的胤禛之时,眼中已经流转着晶莹,张扬明艳的脸蛋如同打蔫的芍药,多添一抹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微微一僵,硬着头皮走近前,就看到夏冬春站在人群中间的模样,她少有穿艳丽的衣裳,今日玫红的旗装搭着绒毛披风,唇不点而朱,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时,仿佛春色满园,人比花娇。 胤禛用膳时被打搅的火气顿时散了一半。 刚把人家哥哥丢到苦地方去,他近日来不好见夏冬春,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解释安抚一番,结果猝不及防就撞见了。 乍一听苏培盛来报说媛媛在御花园打人,还以为听左了呢。 “皇上!皇上你要给曾妾捉族啊!”小姑娘也是厉害,下手可狠,丽嫔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当下眼泪涟涟,若是原来的美人面也就罢了,披头散发妆容尽毁,就扑上去一把保住了胤禛的腿,险些没被一脚踹出去。 “行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身为嫔妃该有的,来人,带丽嫔下去收拾收拾。”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日头灼人的很,胤禛撇开看向夏冬春的目光,正好丽嫔扑过来,找到借口急匆匆地发落道,里头的嫌弃也不掩饰“曹贵人,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臣妾不骤!”丽嫔气疯了,甩开扶她的宫人,一只手直直指向夏冬春“瑶妃无故殴打臣妾,臣妾不服!” “皇上,丽嫔怎么说也是在您身边伺候的潜邸老人了,还是一宫主位,这样被人侮辱,实在是......” “瑶妃,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曹琴默根本没有张口的余地,她自己也知道,便尽量缩小存在感躲在一旁。 “丽嫔肆意损毁臣妾心爱之物,”夏冬春今日勾了眼尾,发髻梳得高,发簪赤金而无流苏,十分具有攻击性,最独特的是眉间用金粉混着朱砂缪缪几笔勾勒的红梅,手里的桃花团扇掐着绒毛,半掩着面时,又不自觉流泻出动人妩媚,胤禛心口一烫,说出来的话一软再软,本是问话之词,却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偏袒“皇上瞧瞧——” 夏冬春从地上仅存的几颗未碎玉珠中捻了一颗放在掌心“御赐之物,日日戴在臣妾身上,冬日凉寒,皇上心疼臣妾赐的暖玉手钏,还没新鲜几日,就碎成一瓣儿一瓣儿的了。” “胡说八道!”丽嫔舌头也不肿了,气急败坏“分明是你自己扯了手钏丢在我身上,所有宫人都看见了!” 夏冬春脸上故作敷衍的浅淡笑容一收,冷意如刀“怎么,本宫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依着丽嫔的意思,本宫的话还没有这些个宫女太监们可信?” 分明就是! “好,瑶妃娘娘既说是臣妾打碎了您的贴身之物,娘娘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打你还要什么证据?桃花锦簇的团扇颤得更厉害了,露出后头夏冬春笑得弯弯的眉眼,赤裸裸的轻蔑“没有证据。” 不等华妃借此生事,她又惊讶似的扬了扬眉“原来打人还需要证据?那敢问丽嫔,你打本宫身边的宫女,是为何啊?” “她......她私拿本宫之物,罪有应得!” 语凶气短。 华妃眉头一皱,暗骂一句蠢货。 “哦,可有证据?” “这如何能比!?” “如何不能比?”夏冬春这时收起了方才的浮夸,面容沉肃下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从上论君王治国且依例规章,不可朝令夕改;从下说有军纪严明,官府法律,后宫亦是如此。若人人都如丽嫔一般胡乱问罪,打杀下人,只怕宫人仆役个个战战兢兢,避事不做,那皇上的后宫岂能安宁?家事不稳,劳损龙体,牵涉国事,危及江山——” 夏冬春才不搭理丽嫔,张嘴大帽子一顶接着一顶就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