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时疫闹得厉害,皇上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华妃捧着手炉,灿金的首饰在烛火下一颤一颤地闪着光,焦灼忧虑之态溢于言表“你们赶紧着,找出治疗的方子来!” “是,微臣知道。”两位江太医伏案观察着桌上散乱的药材,眉头紧皱,夜色深沉,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留在在翊坤宫熬夜查阅古医书了,两人面上皆有疲惫之色,奈何面对华妃毫无体贴甚至隐隐斥责的脸色,只能伏低做小,抽出精力小声安抚道“娘娘稍安勿躁,这方子从来没有过,咱们这是瞎子摸象,得一点点试着来。” “什么一点点试着来!本宫就看不得皇上着急。” “微臣会尽力的,娘娘请放心,臣等已经稍微捉到了头绪,”江城胸有成竹一般拱了拱手“按理来说,天花本是极难治愈的病症,只是其与时疫结合后,似乎有了新的变化,可以再多加几许白术?......” 说着说着,自己又陷入了沉思,翻着手里的医书皱眉。 “尽力尽力!都翻了好几天医书了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结果!”华妃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书,自己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她对医理本是一窍不通的,这几日下来竟是能将药名药理说的个十有八九“还不如本宫自己来!” “娘娘您都熬了好几个晚上了,您要有什么不适,微臣担当不起啊——” “那就继续看!”华妃撑着眼皮,一手在太阳穴上揉按着,看得颂芝心疼不已“娘娘,您先歇会吧,您担忧皇上,也得顾及自个身子呀?近日来的膳食您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这怎么能行?” “奴婢一直叫人在小厨房热着鸡汤,您现在用点可好?”颂芝看着华妃眼底的淤青,嗓音中都含了哭腔“两位太医既说了是有头绪的,想来方子抓出来也就这几日了,着急不得。” “也好,端上来吧,给两位太医也盛一碗,这几日辛苦” 华妃还未说完,周宁海一瘸一拐满目惊慌的样子顿时打断了她正欲出口的妥协。 “怎么回事?”颂芝气急,狠狠瞪了周宁海一眼,她好不容易才劝动娘娘吃东西“慌慌张张的。” “娘娘,”周宁海苦着脸,欲哭无泪,“御书房前头伺候的小德子和奴才透露了个消息,说,说——” “说什么!” 周宁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愿去看华妃的表情,咬牙一连贯道“今日下午,瑶妃的父亲携其幼弟前来拜见皇上,在御书房呆了一整个下午,皇上还留了两人用晚膳,御书房内相谈甚欢,时不时有笑声传出。” “小德子还说,这是夏大人有功,解了皇上燃眉之急,而且......” “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完”华妃心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美眸凝视着周宁海,心底的不安放到最大,她是愿意有人能为皇上解忧没错,但前提是,这个人不会影响到她! 瑶妃在宫中的地位已经与他不相上下,若是母家再受到提拔,那真是一点短板也没有了。 “小德子还说,封侯的圣旨已经发到内阁了!” 华妃脑袋一重,险些昏厥过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