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小林子给瑶嫔娘娘请安,给富察贵人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从灌木丛后走来的女子面容淡漠,衣着紧致,尤其为首的那个,白肤、红衣、黑发,强烈的视觉差让林异有一瞬的惊艳,很快又回过神来,低头行礼问安。 花盆底鞋踩踏着草坪咚咚咚敲响在林异心间,他可以挑了个距中心宴会较远的草坡解决今日之事,不曾想......然而,恐惧弥漫的同时,林异的头脑也在飞速运转,甚至......还有一丝兴奋与决然一顾的疯狂。 夏冬春没有说话,周围的人已经全都跪了下来,林异自然也是如此,一个奴才的命,重不重要,什么态度,还不是全看上头主子的眼色? 只是不同于周边太监的战战兢兢,林异的脊背始终笔挺,唯有修长的脖颈,始终恭谨地弯出一道任君采撷的弧度,向着夏冬春的方向展现出一种臣服而非谄媚的讨好来。 富察仪欣古怪地看了半晌,说不上哪里不对,又觉得哪里都不对。 “奴才方才教训手底下的人,打扰了娘娘观景的雅兴,”不知道二人在何处听见了动静,又听了多久,林异咬牙赌了赌运气“还望娘娘赎罪。” 他心底存了向上爬的一口气,自然是把宫里头不能得罪只能讨好的主子认了个遍,瑶嫔在其中也算是个极重要的角色了,若是可以,他只想讨好,息事宁人。 “是吗?” “本来只是手脏偷摸了东西,打几个板子也就是了,不曾想惊声扰了二位主子,实在是罪不容恕,理应重罚。”知道圆不过去,林异干脆调个话头,抬首说话,眉目清正,即使说出这样一番阿谀言语,与其对视也只会觉得言之有理,不自觉被其牵动着失了主导。 然而,夏冬春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这是个聪明人,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得到模样。 林异眼皮垂下,一巴掌扇向自己的右脸颊,没有收着的力道让其白皙的面皮顷刻浮肿起一大块泛红的肌肤,看上去触目惊心。 “公公这是何故?” “扰了娘娘,自然当罚。”林异言语中掺杂着一丝狠意,他身边的人顿时寒毛一竖,纷纷抬手做出相同的动作。 “慢着,公公言重了,”夏冬春眯起眼“调教自己手底下的奴才是理所当然之事,何谈惊扰?只是本宫见着这位公公很是眼生,竟是能一眼认出本宫是谁?” “奴才是内务府一个小小都是领事太监,入不得娘娘的眼,只是有幸为娘娘做过事,添置一二首饰,对娘娘——印象深刻。” 夏冬春喜爱美饰,胤禛曾多次让内务府按着她的喜好为她打造头面珠钗,常有之事。 “内务府送来的首饰本宫都很喜欢,原以为是凑了巧,原是这内务府有你这样心思玲珑之人,只是一个小小领事,倒是屈才了。” 林异腰肢向下伏低了些“能为娘娘做事,是奴才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