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夏冬春手背一翻,捏出一道灵气细线快速卷起一根夏泽的发丝收回手中,打了一道不太复杂的手势印证进去,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豁! 她三哥与自己这具身体,竟然没有血缘关系! 要知道,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富察氏与夏威的女儿,早在能验的时候就验过了,不曾想兰姨娘那么一个老实木讷的性子,竟还会主动给她阿玛戴绿帽?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痛苦的喘息已经跌落下来,声音逐渐微不可闻,如果不是还有气流嗡动的振音,她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瞳孔缩张,浑身发颤,这是......怕黑? 这种状态在现代医学的学名应该是精神源性休克,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一般与精神创伤有关。夏冬春没再向前,转而后退从夏桔手里接过小灯,才向他走去。 微弱的光源让男人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许,便如同失智的狂犬般蛮力地伸手朝夏冬春拉扯去,由于没防备,一个没站稳人就径直向他倒去。 “小姐!” “没事,别过来!” 夏冬春身体压在了夏泽身上。 身体的热度在轻微的摩擦间相互传递,一种微妙、沉闷又有些轻微暧昧到发烫的气息来回流转,偏偏夏泽的状态不太好,捏着夏冬春的手就跟太空里捏着最后的氧气管似的用尽全力。 夏冬春往外抽了抽手,就被对方下死力气握住,近乎哽咽地咬牙念道“别......” 宽广的海面没有光,没有波澜,只有一片茫茫然的影子轮廓突然倾斜出一个夸张的角度,一下把他打进了腥咸的深水里,随着重重的闷响,一个庞大未知的阴影悬在他的头颅之上,复而又将不断挣扎的他沉入海底。 刺骨的冰凉从口鼻涌入,他痉挛般地抽搐着,夏泽只觉得自己距离死亡是如此近,恐惧和无力感攫住了心脏,直到突然有一股清幽的冷香唤醒了他些微的理智,他才抓住了一粒不知从哪飘过来的火星。 某种强烈的酸楚感涌上来。 即使如此,夏泽费尽力气,依旧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能依稀地凭借本能感知外界的信息。 夏冬春见他缓了半天也没回过劲来,还把呼吸给缓没了,不禁眉头一皱,动作利索地翻身压住夏泽的肩膀,另一只手强硬地钳住他的下巴抬高,迫使对方张嘴呼吸,冷声命令“别憋着,呼吸!” “不,我不行......”好容易灌了一大股新鲜空气进去,夏泽就着这个姿势大口喘了两下,就低声嘶哑地想要逃离,尾音还绷着轻微的示弱和讨好。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迟才过来点灯!”夏桔的娇呵在空荡荡的花园内显得有些突兀。 "好姐姐,今天当值的那厮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茅房里头蹲着,我也只是个代班,您消消气,点上点上,现在就点上。" 有人来了! 夏冬春看了眼冷汗淋漓,狼狈不堪的身下人,干脆起身挡住,夏泽急切地想要伸手挽留,最后也只是勉强勾了个衣角,喏喏乖巧地偎在她身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