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宁久微用尽浑身的力气也没办法反抗,青岚亦无视了她的眼泪,朝她行礼后径直离开。 …… * 世间仿若沉寂。 此处宁静无声,隔绝了殿外的一切。 宁久微筋疲力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等到殿门被破。 外面已是北风萧萧,风雪席卷。 天暗的漫无边际。 一片冷白之下,寒风裹挟着鹅毛白雪放肆地闯入供奉百神的明殿。 “窈窈!” 祁衡带着禁军,随风雪一同闯入。 他解开她身上的绸缎,宁久微起身时双腿无力支撑,跌坐到地上。 “窈窈。”祁衡及时搂住她,“没事了,别怕。” “祁衡哥哥。”宁久微眼睛仍然红润浸泪,她用力抓住祁衡的手臂,抬头问他,“我父王在何处,父王——” “没事。”祁衡捧着她的脸,认真看着她道, “王爷在皇城。” “凌王造反,煜王殿下已令世子率兵出城往西郡一带平定作乱藩王。” “陛下……晏驾,立储煜王,最后旨意是禁军调令,保护明宜公主。” 他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向她说明。 宁久微怔怔地望着他。 祁衡抹去她的眼泪,将她环抱在怀里。 “你想要找的人也已经找到了。若不出意外,顾大人应当会更快一步。” …… 夜深无月,风雪不止。 御史府邸。 书房烛火影影。 顾衔章站在窗前,袖中的南红翡翠手珠在他指腹缓慢碾过。 元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 顾衔章回身,雪夜中,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走来,但见他步伐平缓,腰背直挺。沧桑的双目在常年如蹙的眉下黯淡仍见光泽。 见到顾衔章的那一刻,那双布满岁月的眼睛顷刻凝神,生出颤巍的阑珊明亮。 这位前朝的参政大人仿佛一瞬看见的是另一个人,他掀袍行礼,微微嘶哑颤抖的声音藏着万种心绪,“老臣——参见顾大人。” 顾衔章大步上前,“伯父请起。” “伯父,我是顾衔章。” 他声音平静,心却翻涌着。 参政大人紧握着他的手臂,深深注视着他, “我一直以为顾氏满门,你和你姐姐都未能幸免于难……上苍庇佑,他的孩子都活着……当年我赶到时,大火之下连残骸都不见……” “伯父,那些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顾衔章沉声道, “这许多年,我从未放弃寻找父亲过去的旧臣。我知您与我父亲患难之交,谊切苔岑。” “我想知道当年起云台究竟如何。” “我想听您亲口告诉我,宁王爷是否背弃正臣,亲手杀我父亲。” 过往排山倒海,日久弥新。 参政大人哑然良久,泪水纵横,已过半生的苍老旧臣俯身难抑,失声痛心,“大人……上卿当年——是为大郢,为护宁王爷自尽而亡啊!” …… * 先朝先帝病垂之际,首辅高执助瑞王谋反京都。 顾上卿身负先帝遗诏,带着墨京玉牌和小殿下,被迫从皇宫退至起云台。当时的小殿下便是如今的人人敬为皇叔的宁弃,是先帝遗诏所立储君。 宁王爷因生母之故不受是先帝宠爱,常离京都。那时宁王爷远在东郡,听闻消息不日便率军赶回。 后高执以顾上卿欲挟小太子令诸侯助宁王爷谋反之名,调令羽林军杀上起云台。 所谓内忧外患,腹背受敌。 上京城动乱之际,藩王起反意,边境他国屡屡进犯。 首辅高执杀意决绝,顾上卿和小太子,以至追随上卿大人的臣子,都被扣上造反的名头。这个名义甚至可以将宁王爷谋算在内。 顾上卿对先帝忠心赤诚,先帝也将最重要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彼时先朝大势已去,瑞王掌局。即便起云台反攻出围,小太子声名不正,哪怕顺利登基,连宁王爷也会背负控制小太子作傀儡的逆罪。不论民心还是臣心,皆动荡不可安。 顾上卿虽手握墨京玉牌,却无论如何不可动。 何况正值大郢陷于为危难之际,军将各处分离不守。上京城多动乱一分,边境便多进犯一寸,百姓苦难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