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原来顾大人也曾是先生的学生。” “顾大人?”宁久微回神,惊讶地望向顾衔章, “真的吗?” 顾衔章神色平静。 “先生辞官后教书育人,桃李遍布,我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那时我也尚未入仕。” “这么看起来,也是另一种缘分呢。”宁久微说。 顾衔章对上她盈盈的目光,眸色微深。 “这世上许多事,缘分二字最是浅薄。”宁尘捏了捏自家妹妹的耳朵,“窈窈,记住了吗?” 宁久微乖巧地端坐,把视线从顾大人脸上移回来。 “记住了王兄。” 是夜,月亮早早爬上枝头。 宁久微翻来覆去躺了一会,爬起来坐在院子里赏月。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衔章抱着睡惯了,一个人还有点不习惯。 可惜,她有美人不得怀抱,有驸马不得享福。 顾大人搬去的新院子与她这海棠院完全是南北两侧,相隔甚远。王兄真是太煞费苦心了。 宁久微叹气。 顾衔章的心骄傲之外还有些敏感,今日见了王兄也不知他会不会胡思乱想什么。 还有王兄,他对顾大人好像也谈不上什么满不满意,那不冷不热的感觉更像是没把顾大人当驸马。从前在信中,王兄也从来不提顾衔章,只她时不时说一些驸马的事。 宁久微仿佛忽然体会到了寻常人家丈夫面对什么婆媳妯娌的苦恼了...... “公主怎么还不歇息?”银烛拿来一件外裳给她披上,“是不是饿了?要不我去做份宵夜?” 宁久微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肚子,“唔,还是不吃了。本公主这段时间都快吃胖了。” 特别是在肃王府,厨房天天都在变着花样做她爱吃的东西,宵夜也没有落下。再这样下去真要胖了。 “哪有,公主苗条着呢。” 轻罗说,“那要不给殿下备一份?刚才见殿下出门去,也不知何时回来。” 宁久微抬眉,“王兄出去了?” “是的公主。” 宁久微把外裳一掀站起来,“那我去找驸马。” “啊,公主......”银烛和轻罗对视一眼,“那公主今晚还回来吗?” 宁久微思考一番,搭住她俩的肩秘密地说,“你们两个先在这帮我看着,王兄回来就去告诉我。” “好。”银烛和轻罗郑重地点头,“公主放心。” 月光皎洁,把路照的很清晰。 顾衔章沐浴更衣后,站在月下查看院子里那株养护在盆景中的海棠。 招展的树枝布满含苞待放的花朵,栽种的很好。今日才搬到这里。 “顾衔章。” 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更靠近之前,顾衔章转身便被盈香满怀。仿佛是眼前的海棠蓦然幻成仙子前来与他会面。 宁久微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仰头望他。眸子宛如月下清池,涟漪映月。 顾衔章勾起眼角,“公主为何过来了?” “本公主来哄你啊。”宁久微捧住他的脸开玩笑地说,“今日见王兄有没有吓到?委不委屈?我看看哭了没?” 顾衔章浅笑了声,垂下眼帘,“公主若是这么问,还真有些委屈。” “顾衔章,你千万不要多想。王兄不是要为难你......” 宁久微有点没底地说。 “没关系。”顾衔章握住她的手腕,“比起我刚到公主府时好很多,至少现在公主还向着我。” 他刚到公主府时…… 不说受尽欺负,想来应该也没少受委屈。毕竟公主生气,驸马怎会有好日子过。 宁久微抬眼看他,小声辩解,“那都是因为你新婚夜惹本公主不高兴了……” 她摸着他的腰占便宜,脸舒服地贴在他胸膛上,难得外露些温柔怜爱,“反正以后本公主会多疼爱你一些的。王兄那边交给我就好了。” 顾衔章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眼睫和饱满红润的唇,“公主现在过来,被殿下知道怎么办。” “哎呀没关系的。” 宁久微闻到他身上幽幽散发的浴液香,脸凑到他因随意拢而松散微敞的衣襟处去,“王兄出府去了。再说,你是本公主明媒正娶的驸马,有什么关系。” “殿下很快会回来。”顾衔章扶着她的肩推开一点,“公主还是先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