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幸好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只是可惜了,幽隐阵消耗的妖力。 脚下阵法悄然退散,男人才稍松了口气,但仍目露警惕地告诫二人。“不准跟来!” 札左摊了摊手,居然摆出一副想跟人讲道理的架势,他道:“就这么放你走了,怎么保证人质的安全?” “你们没有选择!”男人眯了眯眼,眼角顿时挤出诡谲的血花,步伐后退着,“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人,你们也看见了,之前那几个姑娘我只是吸食了精气,并未真正杀人。” 这是打好了算盘,知道札左动了真格想跑路了。 在柳看穿了恶鬼的心思,扭头看了眼札左未变的冷淡表情,心里摇摇头。 “既然你都这么阴险无德了,好像只能放你走了呢。”札左微笑说。 男人也无暇计较札左刻薄的言辞,不再过多纠缠,很快带着人质消失在地面。 在柳感受着地底的气息渐渐远去,他不禁问:“真让他跑?之后怕是有些难追。你为这么一只鬼放幽隐阵实在有些可惜。” “想的倒美。”札左脸上没了笑,只是歪了歪脖颈,活动上半身的筋骨,边道:“谁说我的阵法只在月见区内了,这鬼能力也就一般,加上那会被幽隐阵伤到了,以他现在的伤最多也只能撑到郊外。耍我这么久,你以为本大爷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这整座归眠城都覆了我的幽隐阵。” 在柳闻言默默闭上了嘴,到底是谁阴险,哪有上来捉一只低级鬼,二话不说就开满范围大招的啊。 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些把他惹毛了。 札左看了眼头顶清晰的月亮,覆着一层深蓝的雾。 月见区是归眠城最偏远的一处,顾名思义,在这里最是能看清月亮。 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景。 “时间差不多了。” 札左在黑夜中行进的速度并不比那恶鬼慢,亏就亏在恶鬼隐匿和逃逸的本事太过狡诈。 行至郊外一处平原,两人退回边界区一颗高耸的桃花树上。 “千万不要着急,你现在发动幽隐阵就是打草惊蛇。我已经感应到了,他还蛰伏在月见湖那一带。”在柳站在最高的树枝上,轻闭着眼。 札左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微燥地半躺下身,随手揪了根树叶叼进嘴里,哧道:“在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太乐意跟你一块儿出任务吗?” 在柳:“你不要打扰我。” 札左像没听见,“你太磨叽。” “......找到了。” 札左坐起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先不要动。” 正欲跃下树的札左皱眉。 在柳仍望向远方,眉眼里尽是凝重,“情况好像不太对。” 札左吐了那叶子,妖瞳瞳仁在一瞬间凝成炽白,千里之距清晰,他看见了月见湖边,原本已经打算放人的恶鬼,因为突然出现的男子一下子又改变了想法,掐着女孩作出防备姿态。 “那男的是人类吧。”札左觉得荒唐,“这个点,哪儿冒出来的?” 在柳告诉他:“你忘了吗?他是那位人类女孩的相恋爱人。” 札左没吭声,想起昨夜看见这男人独自逃跑的画面,心里嗤了声。 ...... “快放了她!”第一次真正看清昨夜恶鬼的样貌,邬南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强忍着情绪冲他喝道:“我来代替她任你处置,什么精气阳气随你吸,你把她放了!” 说来也是可笑,原是来月见湖正欲轻生,结果就撞见了这恶鬼,他手里掐着的人,正是他的心爱之人云衣。 他不能,第二次丢下她逃跑了。 “你说什么?!”像是极为不可置信,恶鬼听到他的话,额角青筋都在猛烈跳动。 恶鬼手里的云衣神志还尚在,被掐地面色极为痛苦,她半睁着眼,吃力地望向不远处的邬南,“阿南......” 心底仍是恐惧的,邬南咬牙继续重复:“我说你把她放了,我任你处置。” 恶鬼静了静,没有答话。 “阿南你快走......他不会放的。”云衣哽咽道。 快走,快走......同样的话,邬南听够了,极度的自责和愧疚让他近乎崩溃,如果没有了云衣,他就算侥幸活了下来,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他慌忙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 不论是那树枝,还是他的话语,在恶鬼眼里,只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