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至极。 更要命的是,麻绳的另一端握在前面那个人的手里。那人身材魁梧,走得又快,一开始她还勉强能跟得上,到后来越来越吃力。 时安不顾一切,使尽全身力气往后拽,猛地坐倒在地上。 “不……不行了,不走了,我走不动了。”她剧烈地喘气,同时观察那三个人的反应。 那个人被她拉得往后一仰,转过来对她怒目而视。 比瞪人她不会输给任何人,缓了缓,嘴上也不停:“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你们,这……是虐囚!” “竖子敢尔,区区蛮夷刁民,盗我朝要物,竟敢巧言狡辩。” “我都说了我不是,我也不认识她。是你们不问缘由!是非不分!草菅人命!” “你——” “应钺,休要跟他废话。”左边那个样貌斯文的人打断两人的争执。 “哼——”叫应钺的那个人闻言气呼呼地把头扭向一旁,不再说话。 “我碰巧在那里睡觉,不知道她是谁,我只是看她受伤了想救她。仅此而已,你们抓我是没用的。” “有用无用,等查明之后自会还你清白。” 经过这段路试探,这小子气息浊重,似乎真的毫无武功,应是个普通人。至于其他,留待查明再说。 这人比应钺心平气和,时安点点头,“可以,你们自去查证。” 她举起双手,“但是先把绳子解开,我的手都磨破了。我看你们也不像是本地人,这样乱走,天亮也走不出去。倒不如就地休息,省点力气,我是不会跑的。” 被唤作应钺的人回过头恨恨道:“谅你也跑不了。” “我知道你们在找一样东西。不过这林子里有蛇,血腥味会把它们都召来。我现在这样子无法防备,万一中毒你们就失去线索了。” 那个应钺听到有蛇的时候,似乎瑟缩了一下。 “这林子里真有蛇?”他犹豫了一下问道。 黑暗中,时安白了他一眼,提醒道:“刚刚那个农妇就是无意中碰到蛇,被咬了一口才死的。” 似乎为了印证时安的话,四周真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快给我解开,我手上的血会引来那些蛇。”时安举起双手急喊。 “左律,给他松开!”一直未发一语的少年终于下达命令。 那个斯文的年轻人接到命令手起刀落,时安手上的粗绳应声而断。 吁——恢复自由的感觉真好!时安长舒一口气。 “真的有蛇!”应钺紧张地跳起来,他的右方草丛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徐徐游动过来。 “嘘——别乱叫!”时安小声制止,她捡起一根长长的枯枝握在手中。 “现在怎么办?”左律长刀一挑,一条蛇断成两截,从他身旁的树上掉落。 同类的血更加刺激了树林里的蛇,不足片刻功夫,悉悉索索的声音更大,逐渐向他们几人合围过来。 “殿……大人小心——”左律和应钺同时飞奔回那少年周围。三个人背对背,面朝外,严阵以待。 “喂,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应钺的声音里有一丝挣扎。 “你们顾好自己就好。”时安小心地观察四周,她以前对付过海蛇,陆地上的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想来都是近亲,应是不会差别太大。 她脑中飞快地思索,将一直牢牢背在肩上的包袱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瓶塞,一股难闻的气味溢了出来,时安从中倒出来一些液体,抹在颈部,还有手上。 “喂,你在干什么?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应钺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持刀,一副欲呕吐的样子。 左律也是一脸难看,只是比他好一点,还在勉力自持。 只有那为首的少年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漠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海乌贼身体里的汁,海蛇不喜欢这个味道,闻到就会游走。你们也抹一点在身上。” 时安把瓷瓶扔给应钺,可惜她的准头歪了一点,越过应钺,落到后方那少年的眼前。少年伸开手,带有余温的瓷瓶正好落在他手中。 他将瓷瓶反复翻转打量,注意到瓷瓶竟是极罕见的白玉所制,瓶身温润细滑。 “你说此为何物?”他一边问,一边打开瓶塞。 “乌贼汁!”是一只很大很老的海乌贼,奇臭无比。 味道如此浓烈,少年火速塞上瓶盖,毫不犹豫地扔给应钺。 应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