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看着前面两人互相交流眼妆心得,不知不觉自己的头也越发向前凑去,一副她也想要加入的样子。 身后突然传来数声轻咳。 有人叫了青烟的名字。 “阿烟,你快来,这个地方我弄不明白。”说着弄不明白,语气里却没有任何疑问和焦急,反而是纯纯的厌烦。 此时连自己名字都没有跟学生说过的花孔雀早就离开了学堂,离开前还将学堂的门关闭,自己搬了张椅子什么都不做就盯着门外被罚站的两人。 至于学堂内的响动,她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青烟站起身,脚步却迟疑。她一抬头却发现桃蓁已经越过她向后方走去,耳边传来少女爽朗的声音:“阿烟自己都画不明白,不如我来教你?放心,我这个人别的不说,对于教学特别擅长。” 身后传来轻微的骚动,有些人试图躲开逐渐逼近的桃蓁,也有人毫不后退正面迎了上去。 就是叫回青烟的江春晓。 江春晓和青烟不一样,她是家道中落惨遭贩卖的大小姐,她曾经拥有过优渥的生活,富裕的生活也培养了她一身傲骨。 她看不惯风尘,嫌弃炉鼎,没成想自己有一天却要沦落至此。她早就想好了,真有被逼待客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手持尖刀,她和客,必有一人会死。 当然,她也看不过矫揉造作的云景,以及认真学习粉饰自己的桃蓁。学这些干什么,为了在那些恩客手底下讨一点可怜的残羹剩饭,对着他们疯狂摇尾乞怜来祈求残存的生存空间? 以色侍人怎能长久,还不如干干净净去了来得痛快。 她将青烟拢到身后,青烟是她来到旖月楼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对她最好的人,她才不愿让青烟和桃蓁这种人同流合污。 江春晓的目光一一看向周围众人,最后定格在桃蓁身上:“你以为我们都想像你一样甘当下贱吗?” 桃蓁的计划自是不会对这些人说,这些人又不是云景,桃蓁没办法确定这些人真的能配合自己。 再说,难道非要说出自己的计划才能让这些人配合她吗? 桃蓁一把将江春晓按在了座位上,手上微微释放了些灵力,就让对方动弹不得。她得意得恐吓:“不要乱动,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江春晓想要挣扎却不敢。她今年才16,还没有开始修炼,根本就没有办法判断对方到底是什么修为,炼气,筑基,还是更高? 她的面色应为惊恐而显得惨白,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一直觉得自己是对死亡都能无所畏惧的人,怎么才面临这点威胁就连动都不敢动了? 她双拳紧握,不断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再给她一点点时间,只有一点点时间她就能够奋起反抗! 几分钟后,江春晓终于酝酿好了自己的勇气,可她还没来得及反抗,脸上就被轻拍了数下。 “放轻松,尤其是眼睛,不然一会儿要卡粉了。” 江春晓竟然下意识地听从了这话。等她反应过来不对的时候,身上压制的力道已经散去,一方铜镜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是不是很美?你不想学执教教的也正常,你长相线条明显,刚毅大于柔美,不适合蓝紫色这种妖异的眼妆,红橙这种热烈的颜色更合适。”桃蓁后退一步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我就说我学的特别好。” 江春晓不由自主地向着铜镜看去。 她来旖月楼也已经三日了,尽管很少看镜子,可她也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日渐憔悴,此刻看上去刚毅的线条大概也变成了尖酸刻薄。 可现在,她看上去元气又健康。 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多往镜子里看了几眼。 桃蓁轻轻地给江春晓梳理着头发:“就算你觉得这个世界都错了,每个人都对不起你,那你自己不更应该对自己好点吗?这人呀,最不该折磨的就是自己” 就像她,对自己可好了。 云景懒散地靠在桌子上,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桌椅上,在学习眼妆的间隙目光时不时落在身后表演的桃蓁身上。 “和她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些满脑子只想着自我牺牲的懦夫。” 江春晓嘭地一下站起来:“你骂谁呢!” 云景终于画成了眼妆,蓝紫色妖异的妆容仿佛天生就是为他而生,衬托得他整个人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精,是勾魂摄魄的心魔。 他眼尾一挑,抛了个媚眼:“你以为是谁?死多容易,你死了,然后呢?青烟跟着你殉葬?你身后那些人呢?一个个全都给你陪葬?” “最后,整个旖月楼化身为坟场。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