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前,以至于挡住了他看向楚识月的目光。 裴渐叙收敛了目光,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讲。 整个宣讲有一个半小时,说到最后,裴渐叙目光落在楚识月身上,她低着头似乎没在听。 裴渐叙顿了两三秒,开始说:“我讲了很多关于职业的规划和学业上的安排,接下里我讲一点关于感情的事吧。在大学里,爱情也可以是一门必修课。如果靠天生领悟而不去学习的话,可能会错失良缘。” 这点是即兴提的,楚识月终于抬起了头,关掉了手机。 手机里正是裴渐叙的直播,大□□营账号里正在直播这一场宣讲,固定的摄像机就在楚识月后面不远。 因为有部分网友隐约觉得一个后脑勺很像楚识月,于是直播间人数瞬间涨了好几万,弹幕都在让摄影师去前面拍一下,可惜摄像设备是固定的,摄影师不能随便动。 裴渐叙简单地说了一下爱情,如何辨别是否是爱,如何好好守护爱,这些在文字上看来可能是非常轻浮不切实际的东西,但在现场却引起了不少学生的低哄和兴奋。 宣讲结束,楚识月旁边的女同学就忍不住举手提问,裴渐叙“请你提问”的话音刚刚落地,她就站起来问道:“学长你有爱过什么永远不会忘记的人吗?” 裴渐叙下意识地看向了女学生旁边的楚识月,沉吟了片刻,低沉着声音回复:“有,或许是因为我亲手推开的,所以更加念念不忘吧。” 可真是奇怪,他推开过许多人,但从没有一个人能像楚识月一样,留在他的心里这么长时间,长得像是留了块疤痕。 楚识月听了这话,明艳动人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等到宣讲结束,周围不少人涌上去,似乎想要找裴渐叙说话,楚识月看了眼,心想自己是挤不进去了,于是便退开几步。 没想到裴渐叙比她着急,似乎怕她跑掉了,急着扒开人群,来到了楚识月面前。 报告厅外面就是一棵海棠树,粉红色略微渐变的花瓣漂亮极了,小簇小簇的花朵渐次开放,地面铺了一层粉色花瓣。 楚识月将口罩揣进袋里,只戴上了墨镜,朱唇微张道:“好久不见了裴先生。” 裴渐叙心里五味杂陈,楚识月很久没见到他,但是他天天都能从手机上荧幕上看见楚识月。 “你今天会来,我很意外,也很高兴。”裴渐叙哑着嗓子开口,“还没有机会祝贺你,你拿奖的事。” 楚识月笑了笑,“裴先生说的是哪一次拿奖的事?” 裴渐叙认真回答:“每一次。” 楚识月心底陡然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舒心感在这之前从未有过。 以前站在裴渐叙面前,要么是心跳难以控制,心悸得脸红,要么是痛的麻木,多看一眼就要流泪,而现在居然只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就好像凉爽的天气里来了阵清风拂面,心里没有千斤担,也没有任何负累。 像只高飞的鸟。 这种感觉真自在啊。 裴渐叙看不见楚识月戴着墨镜下的双眼情绪,只能看见她微微上勾的唇角。裴渐叙沉默良久,轻声道:“识月,我……” 楚识月非常清楚裴渐叙的未竟之言,她微微一笑,说:“听裴老板几年前说你搞砸了自己的订婚,和方橙分手了。她是个好姑娘,你辜负她了。” 裴渐叙愣了一下,低声道:“因为我发现,我想的还是你。我以为我提出分手时就放下了,可是没有。” 说到后面裴渐叙笑了起来,无奈又像是自嘲。 楚识月摇了摇头,“裴渐叙,这不是你辜负方橙的理由。” 裴渐叙沉默了片刻,问:“我们……你放下了吗?” 楚识月听出低沉的嗓音里有些许颤抖,似乎在期待结果又害怕结果。她扬唇一笑,“我相信裴先生已经有答案了。” 倘若还没放下,是不会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裴渐叙感觉心脏在寸寸收紧,良好的绅士教养不允许他去抓住楚识月的手臂,让她留下来,只能勉强扯出一句笑容,“那就祝你前程似锦,光明灿烂。” 直播的视频在网上爆火,很快就冲上了热搜,跟那条楚识月发现恋情挂在一起。 心细的网友很快扒了学校宣讲会的各种细节,发现这个主讲人也姓裴。 实在太巧合了,而且在外人眼里,楚识月还专门去看一场无关紧要的宣讲会,肯定跟这个姓裴的有关。 就在大家都查的热火朝天时,楚识月登了微博。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