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印着她撒娇的样子,把自己都看羞了,杳生别开眼。 雷嵉墨捻起她一撮头发,在她脸上扫了扫,杳生觉得痒,将他手推开,雷嵉墨又拍拍她头,道“我先去沐浴,再来给你扎针,你自己玩会儿。” 待他去沐浴,杳生双手捂住脸,自己也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深吸几口气,才压下脸上的燥热,拾起书继续看起来。 待扎完针,雷嵉墨沐浴后已换了身常服,他与杳生虽亲密,但也未越雷池半步,去柜子里拿出被褥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 杳生许是今日听阿珠说了许多,看他这般,心里酸软的不像样,犹豫了几番还是开口“我冷。” 雷嵉墨铺床的手顿住,他贯是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却道“炎炎夏夜,你还冷?” 杳生抓凉被的手紧了紧,又道“那我热。” 雷嵉墨走过去坐在她床边,杳生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雷嵉墨摸摸她额头,认真道“好像是有点热,我给你打扇,你睡吧。” 他说着,真的只是打起扇来,好似心无旁骛。 杳生翻来覆去,还是坐起身来,控诉道“你今天还没有抱抱我。” 雷嵉墨笑出声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将团扇放在一边,伸手去抱杳生,杳生却别扭起来,躲来躲去不要他抱。 雷嵉墨干脆躺下,从背后将杳生拥住“好了,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抱抱我的小姑娘,别不开心了。” 杳生心扑通扑通直跳,但在他怀里,却又莫名的心安,她转过身与雷嵉墨面对面。 用手在他脸上画起来,雷嵉墨阖着眼,随她动作。 杳生又不画了,伸手将他抱紧,两人像交颈的鸳鸯一般,缠绕相拥。 闷闷的声音从雷嵉墨肩头传来“你是不是要走了。” 雷嵉墨拥在她后背的手将杳生朝怀里按去,无奈道“怎么那么敏锐。” 杳生不想与他分开,吸了吸鼻子,道“你把阿珠找回来,证明你需要人保护我,如果你在,你不会把这件事交给别人。” 雷嵉墨想看看她,杳生死死将脸埋在他肩上,又道“你回来时虽然净手了,但是我还是闻到了笔墨的味道,你把穴位图画给阿珠了是不是。” 雷嵉墨的心,像在酸梅子酒里泡着一般,又涨又酸,他的小姑娘啊,他真不知道怎么办。 雷嵉墨哑声道“是。” 肩头被浸湿,他的心疼痛起来“别哭了,那我不走了,我让青山去。” 杳生在他怀里抽泣,他手足无措起来,往日的分离,杳生从未这般。 他想看看杳生,使了力,将杳生脸抬起来,杳生泪眼看他,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又没入锦枕中。 杳生抽噎道“不,你必须去,我知道你要去干嘛,青山去只能周旋一时,若不是你必须去,你也不会走。” 杳生缓了缓心绪,又道“我,我只是这段时间和你待在一起习惯了,一时不舍,才哭的。” 雷嵉墨揩掉她眼角的泪珠,心疼道“我保证很快回来,也会给你写信,好不好。” 杳生点点头,雷嵉墨亲了亲她的眼角,一直哄着杳生,直到将杳生哄睡着。 雷嵉墨轻轻掩住房门,又吹了暗哨,阿珠不到三秒就出现 她行礼“主子。” 雷嵉墨点点头,道“圣女今日可遇到什么事?” 阿珠想了许久,才道“今天圣女情绪一直挺好的。” 雷嵉墨看她一眼,阿珠后背一紧,赶紧道“有一件很小的事。” 雷嵉墨面无表情道“说。” 阿珠道“傍晚用过膳以后,我们在屋里插花,圣女手被刺破了,流了一点血,然后她情绪低落了一会儿。” 雷嵉墨又问“她说什么没有。” 阿珠道“我闻到一点若有若无的香味,问了一句,圣女回了我一句‘没有以前那般香了。’就没了” 雷嵉墨让阿珠继续回去睡觉,在院中站了许久,杳生身上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了无说她体弱,若不好好治,病根深重,是早衰之命,但现在开始调理着,也与常人无异,但是今夜她那么黏人,就像……。 他闭上眼,情绪有些难捱,就像,时日无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