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二皇子于某官员宴上醉酒伤人,另其管辖留守司置查出贪污腐败者众,御下不力,着其禁足三月。 因圣上此番大病,朝中各臣又请命立太子,圣上子嗣薄弱,因其夺位之时伤了根基,只余两位皇子,三位公主,再无所出,大皇子与二皇子皆已过而立之年,立太子之事刻不容缓。 二皇子此番作为,不仅失了圣心,朝中几乎一边倒的支持大皇子。 圣上本驳回三次,于上书房大怒,有老臣以死相劝,圣上不得已,令司礼监择日而立。 杳生于司礼监设祭天台,令副祭祀两名,其下观星师数名,同日而算,算出十日后,诸事宜,大吉之日。 因时日紧,制衣坊连日加赶,于册封礼前一日,将衮服九章送至大皇子府,其下只有侧妃伺候,朱犀云虽三十有几,还未立正妃,此番入主东宫,太子妃人选更是慎重,这般已有大臣忙不迭的示好,一时风光无二。 杳生在侧殿等候多时,大皇子才着冕服来见,杳生忙行臣礼。 大皇子屏退下人,杳生主动走到他身后,将冕服摆牵起,方才方便他入座。 “虽在自己府中,殿下仍需低调行事,以免隔墙有耳。”杳生将那冕服摆正。 大皇子大笑“明日一过,谁还敢多言。”竟是毫无畏惧之心。 又站起身,转了一圈“如何?” 杳生弯腰垂头道“甚配。” 杳生见他又要坐下,忙再次替他整理冕服。 大皇子独坐,过了许久才发现一般“圣女站着为何?” 杳生恭敬道“君未言,臣不敢坐。” 此话深得大皇子之心,不再为难她,杳生入座。 “圣女一诺千金,果未失言。” “殿下天命所归,臣不过顺应天道。”杳生道 大皇子听此,更加放心,因明日册封大典而起的紧张之情也消散大半。 “孤那弟弟,定是不服,等着扳回一成。”大皇子道。 “二皇子性情放荡,生性洒脱,其心未必在此。”杳生回 “圣女还是妇人之见啊。”大皇子摇摇头 又道“父皇只我二子,我那弟弟聪慧过人,不过藏拙,此番中计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又因张太师以死谏言,父皇不得不立我为皇太子。” “张太师马上就要回乡养老,怎突然为立太子之事以命相劝?” 朱犀云挽了挽袖边,才缓缓道“张太师其子孙皆在我手中,他活,他们就得死。” 杳生面上神色未变“殿下好计谋。” 朱犀云抬眼沉沉看她“圣女不必觉得我残忍,九五至尊之味,哪位不是踩着人血骨头上去的。” 杳生忙道不敢,朱犀云看她一会儿,冷哼一声,不知信还是未信。 “圣女今日来,想必有事相商。”朱犀云问。 杳生正色“殿下虽掌有兵部,但五军都督府仍由圣上心腹之人掌管。” 自傲如朱犀云,也不得不承认,杳生于政事上十分敏锐,足智多谋,他收了轻慢之色“圣女何意?” “皇太子之位,随时可易主,圣上龙体亏空厉害,我观其之症,未必能活到明年……” 朱犀云将桌上杯盏一扫到地“你大胆!” 杳生镇定回看他“祈星一族,只追随天子。” 朱犀云喉结不自觉抖动,杳生笑道“不然殿下以为,臣为何选中你?” 朱犀云神色缓和“我本对五军都督之位,已有打算让人取而代之,依圣女所见,可是有人选?” 杳生眸亮唇红,令朱犀云也不觉晃神,只见她笑起,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宋廷。” 朱犀云别开眼,问“宋廷为人清廉,在朝中从未拉帮结派,可会为我所用?” 杳生道“正因此,宋廷在此位上,圣上不会起疑,待圣上仙逝,凭殿下仁厚忠孝,宋廷绝不会阻拦,到时,兵部在殿下手中,任二皇子如何,也绝翻不了身。” 朱犀云静默片刻,再看杳生时,眼里已有敬佩之意“圣女果然非凡人,是犀云狂妄自大。” 竟是要穿冕服行礼,杳生忙拦住“只臣还多问一句,张太师其亲属,殿下作何打算?” 朱犀云站起身,将宽大的袖子甩在身后,回“圣女何苦挂心。”竟是不打算告知。 杳生点头应道,待出了大皇子府,回司礼监时,令马夫于一小道先停,后才回司礼监。 杳生于那小道下车,稍微乔装打扮后,竟是朝春香阁而去。 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