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吗?”祁云岫原本想着让自己的夫人出来开心一下,无意勾起她悲伤的过去,便转移话题道。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文簌转头看向祁云岫,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当下便慌张的转而看去别处,又喃喃的补充道,“所以你的府邸也叫景王府吗?” “对,这是母亲为我取的名字。”祁云岫听到这一话,心中惊奇,用淡淡的语气肯定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寓意深奥的诗句,只是母亲喜欢又希望自己能内心平淡、舒适安稳的过完自己的一生,“不过你居然还读过这首诗。” “这句词的意境我很喜欢,倒真希望哪天能够隐居山林。” 林中虫鸣、池中蛙叫、篝火跳动,文簌恍然之中有一种熟悉之感,好像祁云岫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心情轻快许多,眉头也舒展开来,敞开心扉同祁云岫交谈着。 “母亲也是希望我如此,”祁云岫眼神中突然有了些失落,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我辜负了母亲的希望,深陷在朝堂之中,挣扎在虚无缥缈的权利争斗中,如今又要去搏一搏坐上那最高的位置。” “不喜欢的事情还做了下来,是有更重要的原因吧,你的母亲一定会支持你的。”文簌拍了拍祁云岫的肩膀,表示安慰道。 “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祁云岫抬头看着寂静无声的天空,说道,“他在我最最最无助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手,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是姜韫柔吗?”文簌没有问出口,既然本就是自己无法企及的人便是连好奇心也不要有最好。可是文簌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她感觉到它在慢慢的敞开,走进去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文簌吃着祁云岫递过来的鱼,突然没来由的说:“自我记事之后,母亲有三四次想要掐死我,大概还是不忍心,每次都把我弄个半死,最后自己悬梁自尽了。” 听到此话,祁云岫震惊的眼睛不自觉睁大,看向文簌却发现她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难过吗?” 文簌看到祁云岫的表情后,轻轻的笑了笑,说道:“还好,都过去很久了。” “当时呢,很难接受吧?” “太小了,记不得了。”文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跳跃的火堆。 祁云岫把文簌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文簌心中有些疑惑,抬头看向眼前的祁云岫。 他不是喜欢姜韫柔吗?如今却为何说这种话, 文簌回想着这几日行为举止异常奇怪的祁云岫,好像就是那日文簌受伤醒来之后,他看向自己的眼睛中总是带着怜悯。大概是听了我的话说着安慰的词句来可怜我吧。 自那次出行回来后,祁云岫每晚都会回到文簌这里,陪文簌吃晚饭、还会为她夹菜、陪她说话。其他的时候祁云岫也不打扰文簌只是睡在东边的书房中,有几次晚上文簌从小书房中回房睡觉总能看见书房中点着灯,祁云岫的影子便落在窗户上,文簌隔三差五就站定看着发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站着,一直到书房熄灯或者桃子来叫她。 前几日刚过完立夏,按理说天气应当热起来的,可偏偏昨夜下了一场雨,生生的把热气消了一半。文簌心中惦记昨夜还未读完的那半本书,起了个大早赶去书房,刚出门却看见府中管家李叔从远处走来。 “夫人,老王妃送来了请帖,邀请你参加今日的赏花会。” 文簌一猜管家定是有事才来的,走了两步过去迎他。李叔快走近时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请帖递给文簌。 “赏花会?非去不可吗?”文簌接过帖子拿在手中摩挲,并未打开,沉思了片刻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场合,但毕竟这是夫人来到姜国的第一年,老王妃盛情邀约,不去也不太好。”李叔微弓着身子,低头回到。 “可未免也太着急了,京中的夫人我还认不得几个,去了总怕冲撞了别人给殿下招惹麻烦。”文簌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按理说嫁来之后应当快些熟悉京中的关系网的,可文簌真不喜欢这些同人打交道的麻烦事,便搁置了下来。 “王爷已经安排好了,夫人的贴身侍女,就是桃子几日前已把各个夫人都认熟了。” “啊?”文簌微微惊呼,这事文簌竟全然不知,心中感慨祁云岫做事细致入微,不自觉侧头看向书房,祁云岫上朝还未回来,书房此时大门紧闭,文簌又感到一阵失落。 李叔好似捕捉到了我眼神中情绪的变化,又或者是什么人提早交代了他,还未等文簌说些什么就回道:“等王爷下了朝也会过去的,夫人不必担心,这只是老王妃应着赏花会的由头让府